“哪里不妥了,大姑娘也不小了,再不出嫁,怕要被外头的人造作话了!况且,姑娘来京城,不就是...”君母没再说下去。
温衡犹豫了会,觉得孟碧霜说的也无错。既然云锦回到他身边了,那他便得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这云锦的人生头等大事,若由他做,倒也是稳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身份。
......
老夫人屋里头。
用了膳后,各房姨娘与姑娘们都回了屋。云锦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知道温衡一会要来请安的;老夫人拉着云锦的手安抚着,知道云锦心里头定是紧张。
君母身边的周妈妈被留下照顾老夫人;给老夫人还有大姑娘上了茶,周妈妈又对下边的女使说道:“再添点炭火来,火候不够。”
“周妈妈待温府好几年了?”老夫人问周妈妈。
“回老夫人,承主君君母的厚爱,奴到温府已有十五年了!”周妈妈作着揖礼。
“看着就是会做事的。”老夫人夸赞。
“老夫人厚爱了。”周妈妈心喜得紧。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有女使进来报:“老夫人,主君,君母来了!”
云锦听着回了坐,心里紧张得很,端在手上的茶都握得紧紧;卫妈妈因此上前小声安抚道:“姑娘莫怕。”
“来了?”老夫人先开了口。
“母亲安康!”温衡见着老夫人,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姑娘,她便是锦儿!
“父亲!”云锦微微屈身作揖,眼睛不敢看温衡。她,终于见到亲生父亲了。
温衡有些不自在,想伸手扶云锦又不敢上前,最后收了回去,笑道:“诶!别站着了,坐!”
“母亲舟车劳顿,衡儿却因朝中事务繁忙,未能前去接母亲,望母亲见谅。”温衡又起身对着老夫人作揖。
老夫人整了整袖子,说道:“自家人也无需多礼。这朝中之事便是圣上之事,圣上之事便是百姓之事,身为圣上的臣子自是要为圣上排忧解难,我自是理解的。”
“母亲说的是。”主君说。
“你说你这做父亲的,怎么对子女之事如此不上心?”老夫人终于忍不住询问温衡。
“母亲...”温衡的屁股还未碰到椅子又吓得站起作揖,他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家中的哥儿姐儿都到了可婚配年龄,怎么倾儿这么大了,还未娶妻?你可知你弟弟那长子玉翰都当爹了,玉塾旧年也娶了妻了。”老夫人说得着急,喘了口气。
又看了看大姑娘,说道:“锦丫头原是对了李家长子李见的。可咱锦丫头还未过李家门,那李见便在外头有了人,竟还闹出人命告上官府!好在盛儿一知,便将那婚书给撕了,当众退了婚。虽如今快成老姑娘了,可也比嫁李见的强!”
大姑娘听着低了低头,一脸娇羞;温衡与孟碧霜相视一眼,这等事发生不就像极了当年的他们?
温衡咽了咽,没想大姑娘竟步了他的后尘,也好在退了婚。温衡听着松了口气,同时也很是惭愧。
孟碧霜不为此做正面回应。只是连连起身回道:“母亲莫怪,是儿媳的错!本应是儿媳分内之事,只是想着倾儿明年要科考,便与主君参详了,打算待倾儿科考后再给说亲的。”
“胡闹!待科考结果出来,好姑娘都被别家挑了去!剩下的,你们会要,倾儿会要?”老夫人突然来了气,话也重些。
温衡拉着孟碧霜一下靠前俯首弯下了腰:“是儿子的错,是我们没考虑周全!”
“也无需如此!”老夫人示意身边的荣管家去把他们拉回坐上。
“这次带锦儿来,不仅是来见你这个父亲,也是要你为锦儿寻得好人家。锦儿将来是要留在京城,结亲生子过一生的!”老夫人端起茶盏说道。
“祖母!”云锦听着红了脸。
“待翰儿三兄弟科举高中,你弟弟一家也就搬来这京城安家了。”老夫人拐着弯的告诉温衡,云锦始终归温盛名下。
“是!”温衡与孟碧霜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着。
“待你弟弟搬来这京城,我依旧跟他那的。”老夫人告知温衡,她不会一直住他这里。
“这院子自早便是留给母亲的,母亲不住,空着也是空着...”主君小心回话。
老夫人清楚温衡要她留下的原因。毕竟他是长子,自己的母亲却跟着自己的弟弟过日子,多少有失脸面。
“住哪都一样。你尽早给哥儿姐儿几个对好亲,我也就放心,你天上的父亲也能安心!”老夫人将茶盏放下,敲了敲茶桌道:“这事可不能拖着!”
“是!”主君又起身作揖。
“下月陈国公府的国公夫人要办灯会,说是邀请了全京城的达官显贵,名门世家。到时我与主君再给哥儿姐儿好好物色。”孟碧霜笑了笑这确实也是机会。
老夫人听着点了点头,又道“也罢。对了,该给锦儿接风洗尘了。”老夫人提醒,既然温衡夫妇都在。
孟碧霜一愣,差点忘了这事:“是。周妈妈,去取红花水来!”
“诶,老身这就去!”周妈妈作揖了个礼退了出去。
......
温衡与孟碧霜一人手持一个木盏,盏内盛有半盏清水,加插一支新采摘的番石榴树枝,俗称红花水。
温衡夫妇手持花枝,往木盏里沾了沾水,又手晃花枝。水成滴,洒向云锦全身,俗称接风洗尘。
“平平安安,身体安康。”主君君母洒了洒水滴。后,周妈妈将两个木盏撤走,这礼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