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有什么东西被无形中疏漏、遗忘了。
大概是受伤的原因,他始终想不起来忘记了什么,但并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狂风拉起阴云的帷幕遮住月光,密集的雨点开始下坠,奏响了死亡乐章的起始。
厉九川换上黑色的雨衣出门。
楼下跟杂货铺老板女儿谈情说爱的小伙侧头偷瞄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
突然,一记重锤抡在他脸上,整个人猛地向仰倒,一头扎进杂货铺的玻璃柜台。
年轻的女孩发出惊声尖叫,血点夹杂着玻璃碎片飞射向四面八方。
雨幕如瀑落下,来往的车辆发出怒龙般的轰响,等女孩想起报警时,那身黑雨衣的男人已然不见了踪迹。
阴暗街巷的后门钻出来一个醉汉,他摇摇晃晃地扶着垃圾桶呕吐,雨水将他打湿透彻,头发丝丝缕缕地贴在脑门上,眼神一片混沌。
他转过身,看见一身兜帽黑雨衣的男人和半个苍白的下巴。
“不……不是我!”醉鬼忽然颤抖着后退,“不是我出卖的你!”
兜帽下的人微微低头,露出一双黑色无光的眼睛。
就像打开了水龙头,喷涌的液体哗哗往外淌,路灯下垃圾桶的倒影里露出一双瘫软无力的脚。
酒吧、居民楼、路边摊、酒吧、豪宅、别墅、酒吧……目标们最喜欢的地方还是酒吧,他还没有死,这些人就急于庆贺了吗?
人类的颈骨是那样脆弱,皮肤薄得像一层纸,一戳就破。
劲力催发之下,两百公斤的加重型沙袋能轻易从另一端打破,相较之人体,就像塞进脆纸板的血袋,五指捏合就会有数之不尽的黑红色小虫从缝隙里钻出来,前扑后涌地奔赴大地。
纵使雨水遮掩所有的痕迹,联邦警局还是被惊动了。
但和曾经不同的是,厉九川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势影响,每一击都带走一条性命,轻松如同面对鸡鸭的屠夫。
血点洒落在他脸上,雨水又很快将之冲刷。
他从被追捕的酒吧一路杀到常人禁入之地,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几乎没有什么能阻拦他。
指尖划过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带着血肉的质感,那些捧着高级枪械的追捕者却从未用过那些武器一次!
厉九川冥冥之中已经明白了什么,但脑海中的念头始终不甚清晰,但他知道杀戮越多,这个世界的破绽似乎就越多,死得越多,异样之处越多。
他只需要保持这样的状态,一直杀杀杀……杀到天地尽头,杀到再也无人背叛,杀到万物寂寥天地静谧,到这世界再也无法承受的那一刻……
呼!
厉九川脚步一个踉跄,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他抹了把脸上的液体,五指猩红。
眼前是一片塌陷的坑洞,上面是村落老旧的房屋。
有活物般呼吸的粘膜和肉胎攀附在坑洞周围缓缓地蠕动,却呈现出一副破损的模样。
碎肉和血迹粘了一地,还有清晰可辨的残肢断体。
他刚刚,应该就是被这种东西“捕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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