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远侯府的女眷们更是乱成一团,有叫太夫人的,有不知所措的,还有一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的,哭声、叫声乱成一团,整个灵堂跟炸锅了一般。
“吵什么吵,来人把大吵大闹的给扔出去。”封煜从棺椁里站了起来,不悦的道,有内侍过来,扶着他从另一边出来。
侍卫从外面进来,把几个叫嚷着的婆子、丫环直接给扔了出去,有人眼尖看到扔出去的一个丫环摔的满头满脑的血,才想大叫急伸手捂住嘴,这是冷血狠戾的齐王世子,若是惹到这一位,下一个被摔出去的可能就是自己。
原本喧闹的灵堂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丫环、婆子伸着脖子无声的哭,却是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封兰修和封奕安也已经下为,封兰修快步走向封煜:“煜弟,你怎么能把征远侯府的女眷们拘来?”
“堂兄说笑了,哪里是我拘的,我要去去晦气,他们征远侯府的晦气更多,也要求去去晦气。”
封煜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家一起去去晦气,算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是她们要挟我躺进棺椁里去的。”
封兰修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这话说的也忒不要脸了:“堂弟……”
“堂兄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她们,若是说我挟迫她们过来,自是算我错,如何?”封煜不耐烦封兰修的说教,伸手一指还在无语落泪的宁氏,“这位应当是征远侯府的二房夫人是吧,端王只管问。”
封兰修看了看无声的哭倒在地的征远侯府女眷,又看了看颇不以为然的封煜,知道自己就算是问了也是白问,征远侯府的女眷们若是识趣说不是挟迫的倒没什么,若是遇上一个不识趣的,自己也没办法收场。
索性看了一眼,也就不管她们了:“堂弟,你得跟我进宫去见父皇,父皇处现在已经得了消息。”
“得了消息,谁传的消息?我只是通知了两位堂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一直盯着我这里,怪不得最近觉得很不安全。”内侍推过轮椅,封煜坐了上去,另有内侍过来替他束成了金冠,就在灵堂前面,原本应当躺在棺椁里的“死人”,不但好生生的活着,而且还当堂梳洗。
封兰修若不是亲眼看道,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用力的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劝道:“堂弟,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二弟两个怎么敢隐瞒下来,自然得报到宫里,让父皇知道。”
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们两个哪里抗下得来。
“堂兄,这事却是你们差了,你们两个把这事报到宫里皇伯父处,但这事却是假的,明天御史应当会参你们一个欺君之罪了。”封煜不以为然的道,神色不变的扫了扫站在一块白色纱幔处的勇王封奕安。
封兰修眼神僵硬,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头,试图和封煜讲道理:“堂弟,此事是你引起的……”
“是我引起的不错,可我只是去自己身上的晦气,皇伯父让我去齐王府住,我总得在之前先把一身的晦气去了,总不能让我带着这身晦气回去,到时候我们府上再出事算大堂兄的吗?”
这话蛮横无理之极。
封兰修就算修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下去了,脸色微微一沉:“堂弟说什么胡话。”
封煜手一摊:“堂兄也知道说是胡话,那方才的话就不要说了,两位堂兄还是快一些进宫去,想想怎么向皇伯父解释,朝臣们可不会觉得两位堂兄报错了。”
封煜不以为然的道,语气极为轻佻,甚至还带着一些看好戏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事情真的是封兰修、封奕安惹出来的似的。
封兰修袖底的手僵硬,头低下掩去眸底的杀意,而后再抬起头笑容无奈的很,向着封煜拱拱手:“堂弟,我们的确得先进宫去向父皇明言,此地就先撤了吧,若是明日御史参你,总是不太好。”
身为皇子,却被一位藩王的世子压制,现在还不得不委曲求全,封兰修气的心口都疼,却又不得不压制下来,等他日灭了齐地,自有对付封煜的时候,眼下却不得不忍下来。
“两位堂兄请吧,这事……你们方才给我这一闹,就算是白办了,都走吧都走吧!”封煜不以为然的道,懒洋洋的举了举手中的扇子,仿佛赶着的是垃圾似的。
有内侍尖着嗓子大声道:“征远侯府的女眷们都可以回去了。”
一听这话,征远侯府的如蒙大赦,丫环、婆子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主子,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独留下后面几个心腹还在扶着征远侯府的女主子们,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二弟?我们先进宫。”封兰修不想再看这种情境转向勇王,这事的确得先进宫禀报父皇,若是迟了容易生乱。
封奕安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没注意到封兰修,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封兰修不由的提高了声音:“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