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姐先喝茶。”虞兮娇拿起茶壶,替虞兰云加了一点水,笑盈盈的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优雅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笑容嫣然。
只这一份从容淡定的样子,让虞兰云因自己决定瞬间空白的心絮,安宁了下来。
“族妹……难道不怕吗?”她下意识的问道,莫名的觉得虞兮娇竟有有几分熟悉,如此从容淡定的样子,她唯有在自家二姐的身上见过。
“族姐怕吗?”虞兮娇反问道。
虞兰云下意识的按了按胸口,心跳的狂乱,隐隐有些悸动:“我怕……二伯母会知道,到时候我们……谁也逃不了,二伯母是宁妃娘娘的族姐,关系……很好。”
虞兮娇笑了,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就因为这个……所以就要成为她们的踏脚石吗?想分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留下性命,宁夫人可能很喜欢。”
虞兰云一怔,分家?这是征远侯府三房一直以来的想法,可偏偏无能为力,心头莫名的涌上悲哀,有虞太夫人压着,谁会在意征远侯府三房,庶子一家的情形,就连二姐这样出身高贵的人,若没了安国公府的背景,最后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
眼底悲哀,下意识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帮我?”
所有的一切如果都是眼前这个柔弱的族妹谋算的,虞兰云不觉得自己还有拒绝的必要,只是她需要一个真实的理由。
虞兮娇轻笑道:“为了兰萱县君,兰萱县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此次回京,只为报恩。”
“可……可是二姐是……是意外。”虞兰云结巴了一下。
“那又如何?信康伯世子和虞兰燕的事情,应当不是意外吧?”虞兮娇冷笑道,唇角勾起的笑容极美,却也极寒戾。
虞兰云瞬间僵住了,虞兮娇的话听着并不是很讲理,但这里面的意思足以让人震憾和感动,若虞兰萱还在,必然会和眼前的这位宣平侯府的三姑娘,成为至交好友,只是如今虞兰萱不在了!
张张嘴,虞兰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吐不出半个字。
虞兮娇扬起冰冷的微笑:“族姐,你看征远侯府的天空,黑压压的仿佛笼罩着什么冤魂似的,兰萱县君虽然不在了,我却不能容忍那一对男女快活的生活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县君的,他们不配!”
最后两个字的轻蔑带着些莫名的戾气,甚至隐隐让人觉得有股子血腥意味,虞兰云被震骇住,眼前的虞兮娇,分明只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过于娇美的容色,让人第一眼只会觉得眼前少女的倾城之色,而今却让人觉得诡谲的危险。
“我……我相信你!”虞兰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说吧,宁夫人让你做了什么?”虞兮娇笑了,唇角勾起,态度温雅,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她又想怎么算计我?”
“宁庆。”虞兰云开口道,名字说出口才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开口的。
“用宁庆算计我?”虞兮娇抬眸平静之极。
“二伯母让我向你求救,说她要替我许一门亲事,一门极其不堪的亲事,我不愿意,想和钟情与我的一位公子传个消息,让他快点请家里人过府给我提亲,否则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虞兰云脸色沉冷了下来,抿了抿嘴,这是宁氏差人传过来的意思,并且警告她若是透露了消息,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父母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〹虞兰云犹豫过,但是想到宁氏的能力,最后不得不妥协,比起虞兮娇,她更怕宁氏。
不过,这只是她方才的想法,如今的她早就和方才想的天差地别。
“让我给你传信?”虞兮娇听懂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宁庆,宁庆现在可是盯着自家大姐的。
“对,让你帮我传信,但其实传的是借着你的名义写的一封信,里面是两个人的私情,如果这封信被当场拿住,族妹百口莫辩。”虞兰云粗重的呼吸了几声,缓缓低下头,“族妹,对不起,我……我方才害怕了。”
她之前的选择是宁氏。
虞兮娇伸出纤细的手指摇了摇:“说说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最重要的人物吧!”
见虞兮娇没有追究,虞兰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也不再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回来了吗?”宁氏挑选着手中的花朵,边上放着精心制做的宫花,宫花十二瓣,每一瓣都制做的极美,比起放置在边上当参照的宫花更美几分,这还是宁妃娘娘特意送过来的宫花,现在宫里最流行的,不过还是比不得宁氏现在制做的。
这是她为虞兰雪制做的宫花。
宫花不艳,但花分五色,又是浅淡的转过去,素雅中带着几分清新高贵,很能吸引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