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虞玉熙嘤咛一声,眼泪落了下来,低低哀求:“王爷……”
心爱的女子如此委屈,封兰修咽不下这口气,目光冷冷地逼视着虞瑞文,“宣平侯怎么看?”
他还不信压不住没用的虞瑞文了!
虞瑞文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转向虞玉熙,还没有开口,就见虞玉熙忽然轻轻推开封兰修,踉跄着几步到他面前,伏地跪了下来,只说了两个字:“父亲……”
哭的泣不成声,已经成了一个泪人一般。
看着她如此,虞瑞文脸色依旧阴沉,目光冷冷的看着虞玉熙,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是他不认识的人。
什么时候,自己生的女儿这么心狠手辣,这么善于玩弄心计。
看到虞玉熙,就仿佛看到钱氏的模样,甚至于最后钱氏嘴里的那些土,这是亲生女儿能做的吗?
即便是仇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这得多狠毒的心,才可以走到这一步?
手一激动,桌上的杯子被拂在了地上,虞瑞文蓦地站了起来。
封兰修一愣。
“父亲?”虞兮娇急忙道。
虞瑞文摇了摇手,重新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悲泣不已的虞玉熙身上,抿了抿唇,看了看一边关切的小女儿,道:“虞侧妃不必如此大礼,我一个没用的宣平侯受不起!”
看到端王带着二女儿回来,虞瑞文下意识地就让人去找小女儿,可看到小女儿过来,他就后悔了,这事是自己的事情,小女儿一个未出嫁的闺秀能怎么办,有些事情自己如果不说清楚,难不成让小女儿说不成?
这一刻,虞瑞文清楚地知道二女儿上门是来逼自己的?但凡自己稍稍软弱一些,这事就过去了。
如果是以前,以虞瑞文的性子,是不可能真的做到这一步的,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女儿,又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可这段时间,虞瑞文经的事情太多,多的让他这么多年的信念都崩塌了,这一次明和大长公主的事情,让他心头的块垒稍动,妹妹之死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那日在佛殿里,他对小佛像说了许多话,就仿佛妹妹就在眼前似的。
事后虞瑞文躺在床上思想,徐芯儿是个狠毒的,虞玉熙何尝不是,甚至可能比徐芯儿更甚。
一个徐芯儿就害了自己妹妹,虞玉熙呢?连生母都敢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自己这个生父可比不得钱氏这个生母!
现如今虞玉熙居然一逼再逼,虞瑞文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小女儿特意过来叮嘱的话言犹在耳。
需要的时候是父亲,不需要的时候恐怕就得自家全族去填命了。
“父亲,你……何至于如此对待女儿。”虞玉熙哀叫一声,脸色惨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身子摇摇欲坠。
封兰修脸色也沉了下来,“宣平侯,这是何意?”
“端王,还不明白吗?当日钱氏之死,灵堂上发生的事情?”虞瑞文恼怒地道,“我以为当时王爷已经明白我们宣平侯府的意思,她既然一定要嫁入端王府,一心要嫁于王爷,这以后也和我们府上没多大关系了。”
<bB/> 以虞瑞文的性子原本不可能说出这等决然撕脸皮的话,只是想到虞玉熙阴狠的心计,再看她现在惺惺作态的样子,甚至她苍白如雪的脸色和钱老夫人也有异曲同工的地方,以前虞瑞文觉得虞玉熙长得并不像钱老夫人。
方才他抬眼前,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钱老夫人,所差的就是岁数罢了,同样手狠手辣,下手无情,管什么血脉亲人,只分有用和没用的。
虞玉熙哀叫一声,身子往地上倒去。
封兰修急忙上前把她抱起来,看着虞玉熙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又气又恼,又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沉冷地道:“宣平侯,玉熙纵然再有不是,也是您的女儿,亲生的女儿,这段时间她在王府,日日以泪洗面,时不时地念着宣平侯府,却不知道宣平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里,既如此,我就先带她回去,以后如何,也是你们父女的事情,只希望宣平侯明白,父女骨血至亲,即便再大的误会,也能解释开。”
说完,抱着虞玉熙大步离开。
转过头的时候,眉目间极是阴沉,封兰修没把话说死,留待虞玉熙以后的后续,他怎么也没想到,没用中带些懦弱的虞瑞文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虞玉熙……真的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