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相中的是我父王,原本就要立我父王为太子,这事也是先皇告诉父王的,只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情。父王去了齐地,当时也遇到了追杀,幸好之前有效忠的飞龙卫,一路护着父王逃到齐地,我母妃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一路过去,几乎死在路上,最后也没过多少年。”
封煜俊美的眉眼低垂着,眸色淡漠。
“对不起!”虞兮娇道。
“这事跟你又没关系!”封煜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脸色极来平静,“飞龙卫有斩杀大权,身为皇上的心腹,可以斩杀有碍皇上秘密的人,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当然,这也得分人,大部分普通人是如此。”
“我是不同的!”虞兮娇不是问话,陈述了一个事实,所以她当时特意的和明月,提到了自己的身份,也在警示那些暗中出现的人。
“只要我还在,你就是不同的,就算是飞龙卫的人想动手,也得顾及后果,非必要也不能惹麻烦。”封煜点头,伤已经裹好,裹得并不比之前的错,甚至因为用的伤药好,少了许多痛楚。
封煜拿起旧的伤巾拭了拭手,这才替她把被子重新疬上。
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很细致,也很用心,只是以他这样的身份,又何尝给人做过这种事情,而且还如此的心甘情愿。
虞兮娇又觉得心跳加快,恐怕是今天的夜色过浓,或者说窗外的月色太亮,也可以能是此时的情景太过于安静,两个人仿佛说的不是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说说具体的事情吧!”封煜道,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问道。
目光若水一般的落在虞兮娇的脸上。
眼前的女孩子脸色看着苍白了许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有了几分灵动,可就在刚才他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她眼中的茫然和一丝丝黑暗的绝望,甚至有些阴鸷血色……
这让封煜眼中闪过五丝乖张……
听他这么一问,虞兮娇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待说完侧头看向封煜,静等着他的意思。
“以后,这种事情少做,拒了就是。”封煜不以为然地道,伸出手恶劣地扯了扯她的一缕秀发,“张宛音愿意去做,就让她去做,她不愿意去做,就让别人去做,和你没关系。”
“太后娘娘的意思。”虞兮娇眨了眨眼睛。
“皇祖母的意思……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认为对皇家有利的,其他都可以舍去。”封煜嘲讽地勾了勾削薄的唇角,“但凡没用,你再讨好也没用,若是有用,你再闹腾也不算什么,皇祖母向来一心为公。”
一心为公,所以不顾亲情?
虞兮娇的心口突突地一跳,能让一个亲孙子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真实的看透了太后娘娘的心意。
眼前这个人,到了京中,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以真正给予亲情的,皇家所谓的亲情不只是薄如纸,还满满的都是算计。
比起自己,封煜才是那个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抿抿唇,再抿抿唇,终于还是提醒道:“天色不早,你若有事,早点做了回去,若是让人发现……终究又要不太好了。”
千里迢迢偷偷进京,必然是有要事的,虞兮娇担心有人发现,最好的法子还是早些完事回去。
“无碍,就是过来先看看你。”封煜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轻笑道。
“世子,天色不早,还是早早离去。”虞兮娇一脸正色地道。
〲“行,既然你没事了,本世子就先行一步!你可真是实在啊,用完就扔,本世子真是亏得可以。”
封煜似笑非笑道,而后居然真的站起身,转身往窗前走去,伸出手往后摆了摆:“我先走了,你不必送!”
说着,到了窗前,手一按,身子轻飘飘地出窗户,而后又转身替她把窗户关上,最后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虞兮娇定定地看着窗外,眸色纠结,幽黑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有些事情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伸出脚看了看包裹的极其严实的伤巾,没有一丝不适,包裹的也很好,很难相信他这样的人会包裹的这么好。
平静了一下,又看向窗口,最后吹灭了灯光,在夜色中缓缓睡下,她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这一次睡的居然很好,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听到床上的动静,晴月笑嘻嘻的过来:“姑娘,您醒了。”
虞兮娇伸手按了按眉心,随口问道,“明月呢?”
往常这个时候第一个过来的往往是明月。
“姑娘,外面出事了,明月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晴月道,送上一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