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骨头掰正的‘喀嚓’声响听得刘义真毛骨悚然，看赵福生的眼神都一下有了变化。</P>
“你——”</P>
“没事。”</P>
赵福生甩了甩手。</P>
封神榜的功德值确实好用，伤势一修复后，她再也感受不了疼痛，手臂也恢复如初。</P>
“只是夫子庙损毁了——”</P>
而且损毁的主梁，没有办法再修复。</P>
刘义真一听这话，毫不犹豫的就道：</P>
“毁了就毁了，只要人没事，鬼祸没有爆发就行了。”</P>
赵福生点了点头。</P>
她的目光落到刘义真扛着的棺材上，眼里的锋芒稍缓，说道：</P>
“我们先回马车，边走边说。”</P>
说完，她拉住了一旁蒯满周的手。</P>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小丫头，小孩本来阴冷的神情一滞。</P>
半晌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符合她年纪的稚嫩神色，蒯满周的嘴唇高高翘起，低垂下头。</P>
小孩不高兴了。</P>
她想要挣扎，但小手在刚动的那一刻，便感觉到赵福生将她抓握得极紧，她想起先前赵福生受伤的手，那本来想要挣脱的动作便一下僵住。</P>
许久，那只冰冷的小手缓缓回握，也紧紧将赵福生握住，仿佛深怕与她走丢。</P>
“……”</P>
赵福生感应到小孩的气息逐渐平稳，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她安抚完小孩，几人迅速离开已经损毁的夫子庙，回到了马车上后，才说道：</P>
“这一次我损失大了。”</P>
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肉痛之色。</P>
“鬼戏班的存在并不是镇压你爷，而是与无头鬼相互牵制的。”</P>
赵福生说到这里，心中不由有些懊恼：</P>
“纸人张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上勾，就是想我做出错误的判断，使你爷厉鬼复苏。”</P>
刘义真听到这里，倒并没有吃惊。</P>
事实上在三人决定动手的那一瞬间，异变发生后，他就已经知道上当了。</P>
此时见赵福生神色难看，倒是十分坦然：</P>
“他在暗我们在明，且又谋算在前，我们还是被动了一些。”</P>
他缓了口气，目光落到赵福生身上：</P>
“只要人没出事就行。”</P>
赵福生深吸了口气，点头道：</P>
“也是。”</P>
刘义真见她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问起先前庙中的情景：</P>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虽说与赵福生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对赵福生颇为信任，事情发生时，他的心神全集中在无头鬼的身上，却没料到最终是刘化成率先厉鬼复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P>
好在赵福生反应极快，顷刻间就将门神召出，及时镇住了刘化成。</P>
之后鬼纸人也跟着复苏，情况危急。</P>
赵福生当即让二人带着封印了无头鬼的鬼棺离开，独自留下应付厉鬼。</P>
后面发生的事刘义真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从小生长的夫子庙随之坍塌，好在赵福生平安离开，且要饭胡同并没有凝结鬼域。</P>
从这一点看来，夫子庙中的鬼祸已经被她解决。</P>
在初时的害怕过后，刘义真对赵福生不由心生好奇。</P>
她究竟是怎么在鬼戏班、刘化成的联手下逃脱生天的？从她掌控万安县以来，她已经成功处理过多桩厉鬼案件——今夜的异变更是涉及了灾级以上，且有因果纠缠的两桩鬼案，她是怎么解决的？</P>
而且从如今的情况看来，她像是并没有受到厉鬼的影响，仅只是因为上了纸人张的当而面露愠色。</P>
“那些纸人并不是真正的鬼戏班。”赵福生说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生气：</P>
“只是纸人张玩的把戏。”</P>
此人利用纸人的数量迷惑了她。</P>
刘化成红棺内的纸人确实是纸人张放置的，且他心思缜密，为人小心。</P>
红泉戏班在徐雅臣家中失踪后，连带着两个小厮同时失踪，纸人张在布局时，竟连这一点也没有遗漏，可见早有准备。</P>
“红棺里的并不是真正的鬼——”赵福生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P>
“这样说也不准确。”</P>
红棺内的那些鬼纸人确实是鬼，但并非鬼戏班。</P>
纸人张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似是将鬼困在了那些纸人之中，用以作饵。</P>
“真正的红泉戏班实际并不在夫子庙——”</P>
赵福生说到这里，刘义真就皱起了眉：</P>
“可是我在血月出现时，确实听到了戏曲声。”</P>
她听闻这话，皱眉沉思了片刻：</P>
“至少不在此时的夫子庙。”</P>
赵福生话中有话，刘义真还想再问，她却说道：</P>
“总而言之，鬼戏班的存在实际是与无头鬼相克，而那些红棺内的纸人则又对刘化成有一定的压制。”</P>
无论是鬼戏班还是鬼纸人，实际品阶都无法与无头鬼、刘化成相较，所以四鬼之间其实相互牵制，相互平衡。</P>
三人进入夫子庙后，错估了纸人张手段，擅动了无头鬼的鬼棺后，平衡一打破，鬼纸人与刘化成相继复苏，才险些酿成了祸事。</P>
“原来如此。”刘义真听她说完，这才明白其中原委。</P>
“那我爷他——”</P>
“义真，你还记得我说的，厉鬼品阶恐怕不仅是五阶吗？”赵福生不等他说完，便又问了一声。</P>
这是她第二次问相同的问题。</P>
如果是她第一次问这话时，刘义真已经觉得惊悚，第二次再听到赵福生问相同的问题时，刘义真竟有种既在意料之中，又觉得心生惊悸的矛盾之感。</P>
“灾级之上——”他转头去看蒯满周，但从这个驭鬼后仿佛丧失了本该有的天真、活泼性情的小孩脸上，他并没有得到情绪的回应。</P>
“灾级之上，还有什么品阶？”刘义真茫然的问。</P>
“我不清楚。”赵福生摇了摇头：</P>
“但你爷的存在，显然不仅仅是一般的灾级。”</P>
她叹了口气：</P>
“他与一般死后复苏的厉鬼不同。”</P>
刘化成死后随即被克制，并没有四处杀人。</P>
但它生来就是灾级之上，竟比靠后期杀人晋阶的厉鬼煞气还要重些。</P>
“我的父母已经是灾级的厉鬼，且与大凶之物合体。”她甚至将门神封神。</P>
按照封神榜的规则，封神后的厉鬼应该对同阶的厉鬼有一定的压制。</P>
就算她对于鬼的力量并不完全信任，因此导致门神的真正实力没有得到彻底的发挥，但门神在与刘化成品阶相同的情况下，并没有占据上风——刘化成甚至还并不完整。</P>
“你爷没有拿到它的伴生之物。”她说到这里，看向刘义真：</P>
“一命册。”</P>
刘义真心中一惊。</P>
“总而言之，我虽然最后脱困，但我将父母暂时留在了夫子庙中。”</P>
这一趟行程，赵福生最亏损。</P>
她在刘化成厉鬼复苏的过程中，一共消耗了1650功德值，且为了压制刘化成，还将门神留在了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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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最近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不知道是不是颈椎有点影响的原因，总感觉码字有种力不从心之感，写得删删改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