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秋失笑,“你们听听,这几个小的各个雄心胆大,倒显得咱们几个大的软弱怕事了。”
叶宁语也笑,“胆大也好,软弱也罢,凡事讲究一个理字,就连陛下在朝堂之上决策谋划,也得以理服人。可也不能一味只讲道理,必要之时有些手段也是可以用的。”
众人纷纷点头。“知道了,长姐。”
众家姐弟说了一会儿话,就被叶宁语打发走了,让他们去各自母亲院子回禀今日之事。几位夫人听说钟家母子被自家几个孩子赶走的经过,也都失笑。秋水院中,独留叶宁欢。噗通一声,叶宁欢跪在长姐面前。“阿欢多谢长姐!”
一语说完,已是泣不成声。这么些天的忍耐,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在叶宁语面前。倒也不是委屈,就是悔恨。恨自己当初眼瞎对钟康生了情,如今闹出这么些糟心事,又看到众家兄弟姐妹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只觉心头一暖。她也有高兴,庆幸长姐让她提前看到了钟康此人真面目。若这婚事真成了,自己在钟家的日子,怕是艰难得很。这两天,叶宁欢仔细回想了长姐的行事,她不知那日去华严寺是长姐一时兴起还是有其他打算。就算长姐提前得了什么消息,故意带她去的,叶宁欢心里也是感激万分。“快起来。”
叶宁语对一旁的青连使了个颜色,青连忙将二姑娘扶起。叶宁语猜到了叶宁欢的心思,“我确是得了一些消息,不过凡事都得有证据,这才让你亲眼见到那一场面。这件事……你不怪长姐就好。”
叶宁欢直摇头,想到长姐是为了自己的事,才在回程途中受了重伤,眼泪流得更密了。见长姐满脸疲惫之态,叶宁欢没有多留,说了几句保重的话,就回到自己院中了。叶宁语长舒一口气,阿欢的事差不多了结了。就算钟家还有其他想法,待日父亲叛国的消息传回大都,叶府蒙难,那钟家躲都来不及,断不会再往叶府靠。算着日子,时间越来越紧了。还有许多事没有安排,自己一刻也不能停。叶宁语强打起精神,琢磨着得下床走走,不能总躺着。绿珠从外院进来禀报。“大姑娘,肖护卫来了。”
“让他进来。”
叶府护院统领肖护卫一袭黑衣,规规矩矩立在叶宁语外屋。隔着屏风,肖护卫声音铿锵有力:“大姑娘。”
“我这里有两件紧要之事,劳烦肖护卫差得力之人去办。”
肖护卫自父亲一辈就在叶府,其父和方管家一样,都是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将。叶永长待手下的兵很是仁义,那些伤的残的尽可能安排他们成家立业。前些年肖护卫的父亲病重离世,叶永长给了肖护卫一百两银子,让他将父送回老家安葬,又让他守孝三年。叶永长告诉他,如果肖护卫不愿回大都,他便再给些银子,让他在老家安置田地,带着母亲好好生活。谁知守孝期满,肖护卫又回来了,还带着老母同来。叶永长深觉此子如其父那般有情有义,又见他素来尽忠职守,便提了他做叶家护卫统领。这两年,肖护卫越发得力。可前些天大姑娘出行不带护卫受了伤,这让他很是愧疚纳闷,便去找了曾经与父亲同在军营的方管家。方管家告诉他,大姑娘做事自有她的理由,切不可恃宠而越。肖护卫明白,便不再提起。“但凭大姑娘吩咐。”
肖护卫神色郑重青连走到跟前,示意肖护卫附耳。青连说完,回了里屋叶宁语身旁。肖护卫抱拳,“大姑娘吩咐之事,明日一早定会传遍大都城!”
叶宁语点头,“还有一事,明日午时,会有一支西南商队从南城门入城。你带人跟紧些,到了城内,找个时机从他们身上找到一封信……”肖护卫仔细听着叶宁语的吩咐,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