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鸿说完,起身出去了。
夏栀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心里难受得要死,脑海里总是回想着贺锦南被枪伤,被扔下海的惨样,她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后面,她哭累了,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等夏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飞机上了。
贺锦南在她身侧,帮她把座椅调好,淡笑地问:“饿了吧?昨天你就没吃东西,先吃饭吧。”
他说完,叫来空姐,把早餐拿来。
夏栀透过舷窗往外看,她忍着伤心剧痛,哑着因大哭而干涩的嗓子问:“是回国吗?”
“对啊,咱们总不能一直在南国待着。”贺锦鸿笑着说,把空姐拿来的饭菜一一打开。
夏栀看着他,突然扭身,朝他跪了下去,苦苦哀求他:“贺锦鸿,我求求你了,你叫人去海里把锦南捞上来好不好?你就看在你们同父的份儿上,就算让他死,也求你给他留个全尸吧。”
“小栀,你别挑战我对你的耐心!”贺锦鸿不高兴地把手里的筷子一扔,“留全尸?他也配?别说不捞他,就算我大发善心叫人去海里捞他,现在都已经过去一天一宿了,你觉得还能捞到他了吗?早就被鲨鱼吃个干净了!”
夏栀心里一沉,身子重重地往下一跌,绝望透顶。
是啊,过了这么久,早在他掉海里的那时候起,鲨鱼就会闻着血腥味儿地找来了。
她想着他的身体被鲨鱼撕咬,吞腹,浑身满是鲜血,身体四分五裂,她心痛难当,“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之前什么都没吃,胃里早就空了,此时也只吐出点黄水出来,且全都吐在了贺锦鸿的鞋上。
贺锦鸿眉头紧皱,立即起身朝洗手间去。
夏栀冷嘲一笑,从地上慢慢地坐回到座椅里,虚弱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贺锦南的名字。
贺锦鸿打理好后,又回来了,推醒她,说:“把饭先吃了。”
〳夏栀心里自然是不想吃他的饭的,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意气用事。遂接过他递过来的饭勺,一口一口地吃着。
同时,她在心里也盘算着,该怎样才能逃离他的魔爪。又或者,该怎样通知赵卓远他们。
傍晚时分,飞机安全落地,贺锦鸿带着她还有保镖们,一路从vip通道出来,直接上车离开。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生气地问。
贺锦鸿说:“当然是我家了,以后也是你的家。”
夏栀怒目而视,对于他的厚脸皮,她已经无力再骂了。
“小栀,别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他无视她仇恨的目光,眼神轻轻地落在她鼓起的肚腹上,嘴上邪肆一笑,“这小家伙,现在出来的话,也能成活了吧?”
“你要干什么?”夏栀看他似要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浑身胆颤,声线紧绷得如箭上的弦。
贺锦鸿说:“贺锦南是个野杂种,我不能叫你再生个野杂种出来,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贺锦鸿……”夏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怎么能做到如此狠辣决绝。
“求你,不要——”她惊惧,说出的话都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