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扛着鱼王回了家,小房子不大,仅两间屋,晚上睡觉,海生和阿南哥一起,珍珠住另一间屋。
“阿南哥,阿南哥,我赢来鱼王啦!”海生很兴奋,一跑进屋,就高兴地嚷嚷着。
两人把鱼王靠墙挂着,珍珠说:“你小点声,阿南哥可能在睡觉呢。”
“没睡。”阿南哥的声音从屋里虚弱地传出来。
姐弟俩进了屋。
窄小的床榻上,躺着个高大的男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色一片灰败。
他身上穿着渔民的褂子,颜色老旧,胸前洇出几处血迹来。
“阿南哥。”海生小跑过去,开心地跟他说:“鱼王可大了,我第一个抢到了旗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吗?”
阿南哥虚弱无力地扯着嘴角一笑,“不知道。”
“因为我要抢下鱼王,回来给你熬汤喝。宁叔说了,鱼王的营养可丰富了,无论怎么吃,都好吃。姐姐说,给你熬鱼汤喝,给我烤鱼吃。”
“谢谢海生了。”他说了两句,就感觉到体力不支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珍珠在外面把海生叫了出去,对他小声地说:“你别吵了,去把鱼给卸了,给宁叔拿一半去,再把药拿回来。”
宁叔会隔三天出海去附近的小县城,自打救了阿南哥以后,这买药的任务就被宁叔接下来了。
姐弟俩是孤儿,什么都没有,这医药费都是宁叔给掏的,姐弟俩对他很感谢。
“姐,阿南哥会不会好不起来了?”海生担忧地问。
“去,别胡说,现在不比刚救起来的那时候好多了?”珍珠不高兴地训斥弟弟,“只是,咱们这条件太差了,什么都没有,不然的话,他还能好得快一些。”
珍珠说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阿南哥的伤她也在心里惦记着。
海生动作利索地把鱼肉卸好,挑了上好的位置给宁叔拿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鱼肉,一般熬了汤,一般烤了来吃。
珍珠端着浓白的鱼汤去了屋里,放下碗,轻轻地拍了拍贺锦南,“阿南哥,醒一醒,先把汤喝了。”
贺锦南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珍珠,费力地坐起来,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他疼得深皱起眉头。
珍珠看着心疼,秀气的眉头也微微蹙起,她端起碗,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然后再递到他嘴边。
“阿南哥,这里除了海里的东西,没其他别的什么吃的了,这鱼汤喝得多也会腻的,你再忍一忍,等我把晒好的小鱼干托宁叔拿到小县城去卖,换了钱,我给你买点蔬菜水果吃。”
“家里穷,比不得别人,哎,你伤病着,吃不到营养的东西,我心里也挺不得劲儿的。”珍珠说着,眼圈红了。
贺锦南说:“珍珠,你别这么说,你和海生救了我,还托宁叔给我买药,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等我养好伤,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吃不到什么,这都没关系,我感觉得出来,身体在见好,你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