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学上来说,孔明与刘巴研究探讨过多次,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如今的算学颇为散乱,很难称为“学”,反倒更像是“术”,离“道”颇远。
就像是一颗种子从落土到发芽到结果,先贤所著的无论是九章还是周髀,都更像是对这种子所结之果的描述。
他与刘巴就如同盲人一般,顺着这个果子往回摸,也就只能摸到叶子而已。
但通过后世对其和科学的联系,以及从属地位来看,算学应当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根茎”的,如今问题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摸到这个根茎。
有这种困扰的并非孔明和刘巴两人,比如张松为他们寻来了蜀中遗落的一套名为《算数书》的竹简,据说是武帝前后从关中传过来的,被大姓收藏保留至今。
孔明和刘巴合力将其誊写并纠正其中错误后,便看出此物是脱胎于《九章》,不留名的著书者试图将这些“果”归纳出一个共同的根,自成一算书,但可惜不得其法。
后来更是得到了两部残本,分别名为《许商算术》和《杜忠算术》,其中多多少少都能看出来这些精于算学的著书者同样的困扰,但……
看着孔明在那边唉声叹气,庞统倒是有点心焦了。
他看得出来,孔明这厮似乎在研究那后世学问上又有精进了一点,但他如今反倒是连孔明的想法都跟不上了。
于是庞统一时间有点发狠,不就是算学?这次走时便借上一套,先熟读几遍,不信搞不掂!
他要为凤雏之名而战!
……
甘露殿中。
李世勣在看到这刘仁轨的战绩就暗道不好:
我那海师总管的位置……而果然。
李世民的反应相当直接,拍了拍刘仁轨的肩膀:
“正则可想入海师一试?”
这类问题李世民堪称轻车熟路,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手拿把钱,上手就是一套组合拳:
“高句丽有豺狐之心,屡屡犯边而不臣,百济新罗蛇鼠两端,对高句丽谦恭,对我唐称臣,又暗中勾结倭国。”
先是显色沉重的晓以利害,然后便是挑选一个最坏的猜测出来:
“若是放任,高句丽恐吞灭新罗百济,等其一统朝鲜半岛,定然贪猥无厌,欲图中原。”
“其若获百济之旧地,只需舢板便可北袭河北南袭江浙,海寇之患渐起,士卒唯有疲于奔命。”
刘仁轨的面色也沉重了起来,此时他也大概能看明白地图,按捺住心中对于后世的惊讶和好奇之后,看着地图他也不得不承认,陛下所说的这个推测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然!”说着李世民态势昂扬了起来:
“如今已有海师正于夷州练兵,只待海师有成便可威远靖海,唯惜我唐如今不缺马背上的将军。”
“独少海舰上的国公。”
话语当中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于是刘仁轨被撩拨的热血上头,几乎是当场请命:
“臣请入夷州平患开疆,愿入海师平寇靖海!”
毕竟不管怎么想,若是这光幕所说为真的话,蹉跎半生不过给事中,结果还是得罪了奸相被发配朝鲜半岛才有一战成名,但其中又有太多偶然,一个弄不好真的就是埋骨异乡了。
既然如此,那便干脆主动入海师,说不定他真有这方面天分呢!
李世民欣慰点点头,打完收工!
于是当下笑着拉起来刘仁轨:
“正则忠嘉之心朕甚是知晓。”
若是忽视旁边脸色哀怨的李世勣的话,这倒是一幅君臣相得的美好画面。
【如果再次回头来看的话,唐初时唐朝对四方的压制,很大程度的也是与周边小国拉开了技术代差。
明光甲和唐刀已经属于其中佼佼者了,而在战舰上也是一样,首先是在船只规模和安全性上拉开了差距。
根据如今出土的唐朝船只残骸来看,长度普遍在接近二十米,宽度基本保持在五六米左右,而且普遍都有水密隔舱。
即使倭国战船板载玉碎,最多也就撞开一两个水密隔舱,对船只整体安全威胁不到一点。
另外就是火力上的悬殊差距了,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唐代楼船的至高杰作:
五牙楼船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