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柠眉梢微挑,这不明摆着吗?你要不是伯爷,能与张氏并排而坐?
“秦六郎的眉眼与伯爷颇为相似。”姜晚柠还是给了个秦伯崇喜欢听的解释。
据她所知,秦伯崇最疼爱秦司朗,不仅仅因为秦司朗是唯一的嫡子,还因为秦司朗长的最像他。
当然,那是小时候还没长胖的秦司朗。
秦伯崇点点头,问道:“姜大夫你给句准话,朗儿的病情能好转到什么程度?”
好转到什么程度?永远说不清楚话,也别想站起来走路。
但姜晚柠不可能实话实说。
“既然伯爷问了,那我如实相告,秦六郎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情况是能说话,能站起来,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要坚持施针,坚持锻炼,要知道有些奇迹不是靠大夫的医术创造的,而是靠病患自己的毅力以及配合。”
嗯!靠双手支撑站起来,也是站起来,她可没说能走路。
秦伯崇已经有心理准备,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期。
“那就烦请姜大夫尽力了。”
姜晚柠道:“医者仁心,不管什么病患,作为大夫都一视同仁,都会尽力的。”
秦司悦皱了皱眉,她就不喜欢这位姜大夫说话的腔调。
不过,司朗的病还得靠姓姜的医治,她再不满再不喜欢也得忍着。
“姜大夫,你前几日是否遭遇过袭击?”秦伯崇又问。
姜晚柠诧异地表情:“是啊,当时多亏了有路人相助,才没受伤,伯爷是如何知道的?”
秦伯崇面有愧色:“实不相瞒,此事是我府里别有用心之人所为,本伯已经严厉惩治于她,还望姜大夫莫往心里去。”
此事与其别人传到姜大夫耳中,倒不如自己说,以示诚意。
张氏道:“今儿个我知道这件事后,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里有份礼物,就当是我给你赔礼了。”
姿态已经放的很低。
为了朗儿,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何况只是陪个礼。
秦司悦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她真觉得母亲不必如此低声下气。
秦司悦的反应没有逃过姜晚柠的眼睛,姜晚柠诚恳道:“伯爷,夫人这事儿又不是你们指使的,再说你们已经惩罚了那人,这赔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你们给的诊金已经很多了。”
不过,姜晚柠最终是拗不过张氏,还是收下了丰厚的赔礼。
离开的时候,李嬷嬷向她打听刘夫人的情况。
姜晚柠道:“确实是刘夫人病了,你家夫人若是想去探望最好再过些日子,刘夫人现在需要静养。”
上了马车,姜晚柠回想着姜伯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这人目光坚定,真诚,看起来一身正气,所以,他在朝中的风评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在迎接她父亲的灵柩回京时说的那番慷慨、正义、忧国的言辞,很博人好感。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那场阴谋的参与者吗?
姜晚柠很快坚定动摇的心,或许他只是善于伪装。
话说回来,顾舟停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只是这时间不够凑巧,秦伯崇回来了。
事实证明,她的推断是正确的。
可问题是,秦家的纷争就这么解决了?她想看到的狗咬狗的场面就这么没了?本来秦伯崇晚点回来,或许那方姨娘还能跟张氏撕扯几个来回。秦伯崇一回来,方姨娘连撕扯的机会都没有了。
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