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亲手给孩子编的小辫,也知道那些执着于情愫的痴人,很早以前的我认为人性是随着时间流逝的丰壤,迟早有一天我会无惧无畏,可现实总是用血泪铸成的铁鞭一次又一次将我打醒,它说,醒醒,你的路没有尽头。
地狱万载,竟比不得人间的半摞香灰。
我本来应该是个好人的。
可是,为什么?
听着它恶毒的控诉,我将剑归鞘,闭眼,深呼吸。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只能转身,放任那个孩子被大雨浸湿。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连心魔也会离我而去。
我知道我的状况不好。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腐烂,又有一把火将它反复灼烧,迫使它在煎熬中强行璀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所以我不能回头,如果我回头,一切的一切,都白费了。
连绵不绝的大雨中,有道微渺的心声被狂风覆盖。
我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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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云赶到现场时,夕云已经宣泄完她无能的怒火。
只见她踩着季清歌和杨凡尚有些微生机的残躯,气鼓鼓的摸着自己胸口残缺的半块水晶。
杨凡颤抖着双手,想要爬起来,
夕云收回脚,在灰黑色的光芒中变回娇小的人形,
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自己下手太重,夕云又补了一句,
趴在地上的季清歌艰难的挪动脖子,
看起来她还是学了几分人性。
宁云看着呲牙咧嘴的杨凡,又瞅了眼瘫在地上的季清歌,默默想到。
如果是露娜的话,这两个人脚底下的符咒估计早就爆了。
夕云忽然看向宁云的身后,在看到那只尾随过来的白色怪物之后,皱了皱眉,
季清歌听出夕云口中的不爽,
它蛰伏着,宁云回头,那只安静的怪物就后退两步,等再回头,它却又近了几分。
夕云不想讨论那只怪物的来路,含糊不清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杨凡忽然起身,低头看向自己正在以正常速度愈合的胸口,疑惑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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