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窈应了一声，转身去倒水。
糕点有点干，吃下去扎嗓子。
结果杯子刚拿过来，就听顾南晋问，“你还喜欢江玄清吗？”
杯子当啷一下倒在木案板上。
宁窈被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杯子扶起来，“你说什么？”
顾南晋没回头看她，但差不多也能脑补出她此刻慌乱的模样。
他等了等才又说，“如果你放下了，有没有考虑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身后半晌都没声音，顾南晋的声音就更温和，认真中又带了一点点的调侃，“如果还没放下，其实我也不介意充当工具，帮你走出来。”
宁窈等了等，慢慢放下手里的水壶，把杯子放好，手掌伸开盖在杯口上，在上面稍微借了点力。
她声音依旧带了些慌乱，但能听得出已经在努力保持平稳，她说，“我把你当朋友，所以要跟你说实话，我没放下，至于什么时候能放下，我也不知道。”
她转头看向顾南晋，“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走出来，我这种人向来自负盈亏，放得下就放，放不下再说，我不太会处理感情，两个人已经乱成这样，不能再拉任何人入局。”
之前闪过脑子的那些念头，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实质的形态。
不是她想多了，是她想的太少了。
顾南晋转过身来，面上还是笑着的，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宁窈会说这样一番话。
他也没有任何尴尬，“好吧，那我就把你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我奶奶，她应该就不会再乱点鸳鸯谱。”
宁窈一愣，脑子里一下子闪过顾家老太太那张脸。
她也笑了一下，有点儿松了口气，“多往老夫人面前带几个女孩子，她就会发现自己之前看走眼了，我没她以为的那么好。”
顾南晋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是个好主意，等我回去就马上实施。”
这番谈话倒也没有多尴尬的收场，没一会儿，村长打了电话过来，又是找顾南晋有事儿，他也就起身离开。
等着房门被关上，宁窈回了房间，坐在床边看向窗外。
高原地区没什么好风景，除了群山就是贫瘠的土地，可她也依旧看得入神。
其实她看得出，顾南晋刚刚那番话也算是在替她解围，怕她尴尬，怕她以后相处别扭。
他是个挺好的人，好到即便她真的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了，应该也不会轻易选择他。
无关自卑，只是再没了横冲直撞的勇气，要考量的东西太多。
又坐了一会儿，宁窈把手机摸了出来，给江迟易打了过去。
那边接的挺快，和从前一样，张嘴就不正经，“哎呦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咱家宁大小姐么，怎么纡尊降贵给小的打电话了？”
“有事问你。”宁窈说，“知道陈莹霜去哪儿了吗？”
“陈莹霜？”江迟易吸了口气，“你都跑八百里外去了还惦记她呐，你手再长，现在也抽不着她，你管她去哪儿了。”
宁窈跟他没办法沟通，对面那男的脖子上面长的那玩意儿挺多余，一点儿都不用。
她缓了口气，懒得跟他解释，只问，“你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啊。”江迟易答的很爽快，“我早就脱离了备胎的行列，不舔了，谁管她去哪。”
说完这局他明显一顿，然后音调变大，语气也变得夸张，“窈窈，啊？你说什么，你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