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下袖口，“之前将你扣在手里，主要是怕我爸把你抓过去，你一肚子坏水，若是和我爸一起做文章，对我来说麻烦不小。”
江玄清语气没有什么嘲讽，就带着一股实话实说的劲儿，“你不是什么安分的料，听说之前在迟易手里还吃了不小的亏，心里应该是有怨恨的，我爸那人惯常会利用人心，你若被他给找到，保不齐你们俩又要合谋什么事情。”
他向后靠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现在我爸已经离开安城，你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我也就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任何精力。”
他话说的很平淡，也不管这些话说出来会让方晴如何变了脸色。
“原来是这样。”方晴垂直视线，好一会儿才抬头，带了些自嘲，“我就说，每天给我好吃好喝，也没有任何别的要求，你这是图什么。”
原来不是在图什么，而是在防着什么。
随后她说，“放心吧，我在你们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我已经明白了。”
江玄清盯着她看，他也很久没跟方晴打过照面了，变化确实是大。
以前再怎么装模作样，眼底的傲气和不服还是在的。
现在，她眼里能看见的，只有死气了。
江玄清点了点头，本来还想提一下江迟易纵容手下对方晴做的那些事儿。
女孩子的清白，是件不小的事情。
但犹豫一下他又没说，私心里，他也觉得她活该。
那种事情他其实可以阻止，但当时没有，如今便也就不假模假样的安抚了。
于是他只是嗯了一下，“我的人已经撤了，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方晴挑了挑眉头，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那我就先走了。”
方家还是有一些产业在的，方民生给她留了点东西，从这里离开，她也有去处。
只不过走到病房门口，正好外边的人推开房门，俩人走了个对头碰。
方晴一愣，门外站的是她母亲。
方夫人倒是没有多意外，她应该料到了在这里会碰到她。
只是视线在她身上定了定，然后上下打量一翻。
她先开口，“晴晴。”
方晴抿着嘴，有点没控制住，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母女两个不管之前闹过多少不痛快，毕竟是血缘母子，她受了那么多委屈，看见母亲自然有点绷不住。
方晴赶紧侧身擦了擦眼泪，“我爸在重症里。”
方夫人似乎一下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我知道。”
她又把门推开的大了一点，“你们聊完么，你要是想等我的话就在门外再等等，不想的话就直接走吧，我和江先生还有点话要聊一聊。”
她侧身给方晴让出空间。
方晴顿了顿，走到外边，“我等你。”
方夫人把病房门关上，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已经没了从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江先生。”
江玄清点头，“国外市场把控已经松懈下来，海关那边还扣了一批方家的货，我可以帮你把货提回来，方民生不在，外边的市场想必你也不懂如何运作，那批货在国内还是很好出售的，可以折现。”
方夫人笑了一下，没接他的话，而是问，“宁小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