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妹妹认真地自我嫌弃,白岩心里又是觉得有趣又是欣慰。
“谁敢说你无用,哥替你教训。”
“大哥,你可能告诉我,若我梦里的情形当真出现,我当如何?”
白卿卿认真严肃的模样让白岩不舍得敷衍她,细细地思考一番道,“这等罪名若定了罪,必然是有了证据,想来,只有巡查缉捕的锦衣卫有这个能耐探查究竟,只是咱们家与锦衣卫素来没什么交往,至多例行问询,要真说起来,也就跟亲军指挥使司的宁大人有几分交情,前几日他还登门过。”
白卿卿立刻记在了心里,“这位宁大人的为人如何?”
“唔……我瞧着是个颇赋正义的人,人也热诚,来府里从未端过架子,是个挺好相处的。”
〳白岩看着所有所思的白卿卿笑起来,“那只是个梦,你无需放在心上,且若家里当真出事,也该是我和爹爹操心,不至于让你一个姑娘家想法子。”
白卿卿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在屋子里一待就是大半日。
那不是梦,她比谁都清楚,出事的时候别说大哥了,爹爹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白家上下一夜之间全数入狱,她能想到的与白家有些关系的人全都避而不见。
她再也不想体会那样惶恐无助的滋味!
只是闺阁中女子,能做的实在有限,白卿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日,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的亲事。
女子不同于男子,不能入仕无力自保,出阁前依仗家里,出阁后依仗夫君,因此亲事对女子而言重之又重,不啻为二次投胎。
曾经的白卿卿如同宣城所有的小姑娘一样,对成亲有着巨大的憧憬,愿与夫君琴瑟和鸣,愿能相濡以沫平淡一生,可如今,她心里的情爱已经枯竭,只求白家能够化解那场危机,她什么都愿意。
“也不知这宁大人是何模样……”
白卿卿轻咬着嘴唇,垂下的眼睑敛去眼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