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半公里外,栗东寮中戴着耳机在数位板上认真涂写的粉发马娘,陡然对着半空大喊着,继而宛若徜徉在幸福的海洋般一脸软乎乎的模样,让对面同样端着平板戳戳点点,看着上面的公式结果冥思苦想的室友诧异扭头。
“别说,能让她给你耍这种小性子,我都蛮想夸夸你的,可惜你今晚的表现太没意思了。”
“那不废话,连节日都特么在替鲁道夫家伙处理些乱七八糟的杂务。”
但野性的本质却是一种强烈的自信。
而且委实说,那大抵也不是鲁道夫象征所期望的结果。
“换做你在以前的象征家多呆几年,也会有这种忍耐力。”
“那么,那个穿越者群体的领袖名字是?”
以及,那份一旦有所不满,便会立刻展现而出的暴躁外在。
“有吧,怎么?”
比鲁道夫象征都还高上些许,目测能有一七五的棕发马娘,随意地坐在那属于学生会长的位置上,还会嫌弃高度不太合适,肆意调试着别人座位上的各项参数,轻易破坏着那生长在座位上习惯,令奥默多少有些难视:
“我想这或许有些不太礼貌,天狼星小姐。”
“一进屋就对别人的桌椅瞅瞅看看就算礼貌了?”舒畅地倚着椅背,头也靠在垫子上的天狼星象征,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我想,不是杂务你恐怕处理不好……
“我能调,也就能给她重新改回去。”
只不过奥默也不是没有见过天狼星象征小心谨慎的模样。
没有传送到门口敲门,毕竟有着提前的邀约与保证,让他不至于传送过来就被几对目光盯着,又或是看到什么非礼勿视的画面。
那是在漫无规则,或是可以践踏规则的环境下养成,一种不需要接受教化也能通行的自信,一如昔日赛场上的成田白仁,不惧暗影的怪物只需将一切追赶、咬碎、抛至身后即可。
“啊,对了,你居然以为是象征家?哈,你这家伙难道还没察觉么?”
“那边的话,其实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剩下几日都是等他们彻底确认等报酬到账。”
怀疑这算某种家族性质的遗传的奥默,并未多说。
奥默沉默地看着这位分明是鲁道夫的青梅竹马,却还是未毕业的年纪,还身着大码款校服的暴躁老姐,没有说出这份吐槽。
那是站在速度象征身边时的模样。
“象征家的监察渠道真是广泛,不过原来你最近几日都在宗家么?”
“那你想怎么样?”她问,脸上一副看起来好像很嫌麻烦,但又很愉快满足的模样。
但不管怎么看都是讥讽的笑容,就那样堂堂正正地挂在对方脸上。
而要掌控全部――没那个精力吧,象征家的皇帝终归不是超脱常人之上的超人,她所能做到的极限,无非就是让大部分上层不那么扭曲,然后寄望于自上而下的各个落实。
数秒的沉默后,是奥默不卑不亢的回答:“…这或许要看另一位当事人的想法。”
愤怒的来源可以有许多种,但本质却可以归为一类:
那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
那野性便会继续通行,化作一份直来直往,毫不做作的行为逻辑……
“嘁,说话别藏藏掖掖的,我难得走出了象征家还要接受这种待遇?而且说到底,鲁道夫那家伙大概率清楚我和你在这儿。”
就算拔除了最大的症结,那衰败与伤口都还遍及各处,听起来像是具无比垂危的病体,但偏偏又散发着恶臭的旺盛活力。
这位暴躁老姐便是天狼星象征。
“…请问吉兆小姐也有这等记忆力么?”
而在那半公里外的学生会内,目光在无数桌椅间逡巡,作寻觅状的奥默,也在毫无收获的尝试中回首,对那位暴躁老姐遗憾道:“说是恶心的话,但您的反应却并不算激烈。”
“没意思,你这反应可真没意思。”
但就算如此,对方也还会继续犹自道:
隐忍这种性子对这类人而言是种侮辱,她们只会迫不及待的给你ma两拳。
“该换我说了,天狼星小姐,说话不要藏藏掖掖的。”
“这话可真是令人误会,不过……鲁道夫小姐没有求助,她却叫我帮忙?”
有谁能让怪物需要知书达理?
没有。
“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还有第二句话:有个委托,鲁道夫最近忙着处理一项能让象征家大幅回血的项目,但因为合作方是个穿越者群体的原因,交流起来不太顺利,需要你来帮忙。”
毕竟…那个人不甘于生来所得的月相,更想化作照耀一切的旭日。
“那最好真的是,我觉得也就你这种不姓象征的家伙才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所谓公司,所谓企业,本就很容易变质,就像一具人体就算能够一轮全身细致体检,进行一次全面再生产,那隔天还是可能长痘。
“你这听起来怎么像是要答应?”
“就是这个意思,我很期待那些存在,还请替我对老太太道一声谢,天狼星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