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是在不利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一切负面之物只会让超人更强大,更孤傲,更自由而又自私;
他充实丰富伟大而完全,是英雄道德的载体和人类发展的目标,是基于‘上帝已死’理论的替代,那故事的主角确实满足了以上的很大一部分,但终归不是全部。
超人哲学中的超人,便连权利欲也是顶级,更不会有动摇――那是一种特殊中的特殊,并未在故事中出现,即便是故事尾声中充作对立的最终反派:陨石妖怪,也无法符合全部。
奥默严重怀疑鲁道夫也是追寻着那样的境界,但那样的存在太过纯粹,几乎只存于幻想。
会说几乎,只是因为他仍然相信异世界的可能性。
说不定哪个旮旯世界里会蹦出这种玩意儿也说不定,不要把话说那么死。
你看,鲁道夫小姐不也本来没什么可能动摇,奥默也没想到能突然冒出一则‘超人幻想’来,直接如幻想杀手般狠狠撼动别人的坚持。
诚然,马娘皇帝与那位核弹精的相似度并没有那么高,他们只是都许下了牵扯无数人的宏愿,自小生活在并不理想的环境下,以一份仿佛有病般超出常人的坚持,对抗着各自所处的复杂世界。
但这份相似本身已然足够。
心怀梦想,并为其坚持无数年,在看到另一位走在相似道路上的同僚将梦想走成了幻想,她必然会受到冲击。
她甚至不会与谁倾诉,因为这太沉重,并不是能与亲友交流的内容。
速度象征是唯一的选择,但她断然不会这么做。
她只能在心里时时回想,然后陡然在早上听闻老人传达的信息――奥默训练员被指派协助她的工作。
接着便是学生会办公室的那场传唤……
逻辑的链条已经成型,他几乎想要立刻去找鲁道夫小姐旁侧敲击地聊一聊以作验证。
但现在他还在酒吧里,旁边还有位刚提出‘反论’的合作方话事人。
“受欢迎这一因素本身,也会因人心滋生出相悖的一面,不是么?鬼野小姐。”
他说出这份理所当然的道理,正如极东校园霸凌的主要受害者,除了矮穷矬的一部分人,其实也包括高富帅、白富美的那批人。
受欢迎的群体同样会遭受迫害,甚至‘受欢迎’这一点也会成为被迫害的理由,身为一届类似极东社会环境下生活的鬼野小姐,也不得不信服的点头:“确实如此。”
但她也接着说:“但这样的一幕并不多见。”
“只要存在,就足够这类人继续战斗下去不是么?毕竟他们正是这样的超人,纯正的幻想区别于现实,眼中总是揉不得一点沙子。”
所以才会说要对抗整个社会,乃至世界。
这种人毫无疑问是偏执的,偏执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这话让那樱发的女孩儿笑了笑,旋即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站的很稳,除了脸上带着些许的酡红外,再无其他饮酒后的特征,俨然有着不错的酒量,那仍然清明的左眼重新打量着奥默,好似要一眼将他看到底。
“你即便知道这一点,也要成为她的助手么?”
“我是一位训练员,训练员的工作,就是让拥有才能的马娘爬上自己最高的山峰,同时我也觉得……”
他笑了笑:“让赛马娘不会迷路,也是训练员的工作。”
这话让鬼野笑美似笑似叹般的发出个哈声。
“我和那个女人,都没做到这一点。”
“对长不大的倔人,就该管得更宽更强硬才行啊,鬼野小姐。”
“叫我笑美就行,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有些累了。”
“好的,”奥默同样站起身来,“需要送一程么?笑美小姐。”
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天花板、角落的一些若隐若现的灵魂轮廓。
所谓的妖怪吧?是保镖还是司机什么的,说不太清。
“…都说叫笑美就行了,”似是有些生气但又无奈的模样,鬼野笑美却也没有太坚持,“没必要,有人接我,还有,我很期待之后。”
“那就敬请期待了。”
奥默耸了耸肩,旋即直接自下而上的,化作黑白色的菱形方块。
而也在这同时,鬼野笑美微微怔仲了一下,好似被这种特别的离场方式所惊,但她那半妖之眼中瞧见对方何等的模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原来是这样的相似…她豁然开朗。
鬼野笑美来的仓促,还没做好情报基盘,对奥默的了解仅仅是天狼星提及的身份――鲁道夫小姐的训练员、助手。
怪兽相关是一点没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