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一次,会因为知名度太高而烦恼。
甚至林顿直言:自己只要暴露一下身份,楼下和空中就能挤满人,以整栋楼为中心辐散开来的半个城区都可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并且还会断断续续的持续三个月。
顺带一提,换成捷德时间会更长,只不过大多会是各路实验室的邀请。
这就有点太可怕了……还好自己是幻化成令人过来,而捷德也没有冲动,他不由这样庆幸。
但有没有可能,作为一款特摄剧而非卡通剧里的角色,伊贺栗令人与朝仓陆其实与当地居民并没有画风上的差异,只要看过剧就肯定能认出来呢?
尤其是他也没换过衣服,仅仅是摘下了眼镜——这只会让他不像伊贺栗令人,而不会让他不像赛罗。
“制化?”
就连说话语气也还是那样带着些许的桀骜不驯,目光更是能让之前的小林历奇心里发慌直念眼神好凶。
“那是什么?”
“五行理论中的一部分,”奥默平静道,比起平日不戴眼镜的对方,他倒是老老实实戴着那平光眼镜,还能在话语间推一推佯作斯文,顺势看向那端着事物走向阳台的棕发女孩,“在「相生」中有「克制」,「克制」中又取「发展」。”
见到对方那双眼中仍是疑惑,他在心头叹了口气。
“意思就是幸运中带着倒霉,倒霉却又有收获,这是好与坏都并行的状态……”他一面说,一面敲掉那克拉拉·索恩的消息。
如果对这名字陌生的话,也可以称呼其为:金古桥娘。
亚波公司主打的怪兽娘系列企划受益者之一,这位正是当初受同事之托来关照这边,但却因没什么发挥机会而缺乏存在感。
到如今涉及贝利亚系列产品的贩卖,奥默自然不会忘记亚波公司——这些本就扯上怪兽营生的公司,理应有着同行意义上的关系网可供利用。
但在联系初期,大抵无法指望立刻就有结果。
或者就算是有结果,也难保上面不会直接袒护,所以八成是需要试探、周旋的。
当对方以礼貌的措辞回应,让他等待结果时,他便并不意外。
他更在意的,还是杰斯提斯那边的无回应。
头像是灰掉的,访问也没有反馈,或许这位超级特工难得地没有在网上冲浪,而是跑来现实遨游了——但也或许……
“或许朝仓先生会遇上些麻烦,但那些麻烦若以长远的目光看来,并不见得是坏事,甚至可能在麻烦中出现新的收获——”他在若有所思中说道,“制化的意义,便在于这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不确定性。”
“听起来就完全是随机。”
没看出奥默在分心思索别处的赛罗简单理解到。
“严格来说是好坏皆有,而不是真正随机到偏向一处,这就好比你交了个朋友,他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也会为你开拓人脉、带你接触别的领域,让你的命运就此转折——当然,最后这类属于相当特殊的朋友了。”
奥默耸了耸肩,佯作没有注意到某个孩子投来的热切视线。
“并不是所有的制化之理都能带来如此大的变化。”
“……那听起来那小子倒也没什么问题。”赛罗分开手臂,无聊的坐回了沙发。
看着屏幕上的重播赛事中那在赛道尽头冲刺的黑色身影,以娇小却又迅猛的身姿夺冠,却又带来一众嘘声,这般怪异的图景让他皱了皱眉。
“这算怎么回事?”他指着屏幕问。
“梦想破碎后的碎屑,会化作蚀骨的疼痛与毒性,腐蚀着自己,也能轻易地抛向他人。”奥默虚眯着眼睛,望着那屏幕尽头转至的赛场观众席。
“…什么意思?”
“赛马娘的每一次比赛都是一场战斗。”
“不仅是马娘们的战斗,也是支持她们的粉丝们的战斗。”
奥默淡淡道。
虽然语气平淡,但眼里泛起的暗红,却暴露出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那黑色的狭缝在暗红中一点点张开,也让沙发上的赛罗目光不再慵懒,重复锐利。
打量的目光好似初次见面。
而奥默并不在乎,只是继续着那平淡的说明:
“当你的粉丝不足以对抗对方的粉丝,即便是赢了,那呼声也将如屏幕中那般,压倒性的不利。”
“这也是赛马娘的中央赛事,都会有着粉丝数目门槛的原因。”
“一旦撞上些差错,再遇上些算计,你就会是孤独的英雄。”
“赛罗先生,您有被质疑过作为英雄的正当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