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人上楼坐定,将金银盘缠兵器等物放下,武松叫道:“店家,快把些酒来吃。”
店伙计笑道:“客官稍作休息,这就端来。”
张正道问道:“店里有什么肉食?”
店伙计答道:“小店牛羊肉皆有,客官想吃哪种?”
“每样切十斤来吃酒,另外有些什么蔬菜果子,一并拿上来。”张正道笑道。
只一会儿,店伙计将酒肉,连同菜蔬果子之类,一同铺在桌上。
四个人也不客气,大口朵颐。
连着两天赶路,却也劳累,故都不作声,只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叫一个痛快。
少顷,酒足饭饱,张正道打了一个饱嗝,招手唤来店家伙计,问道:“这郓城县是不是管辖着一个石碣村?”
店伙计点头道:“客官说的是,县里确实有一个石碣村。”
“离此地多远,又要自哪条路可到那里?”张正道接着问道。
店伙计答道:“那石碣村,从县东门出,沿着大路往北,挨着那八百里水泊,值此一条小路,约莫走上一日便到了,离着此地也就六七十里的样子。”
“不过客官们有马,要不了恁多时辰,只半日便到石碣村。”店伙计又接着道。
张正道问清楚路途,便又问道:“店家,我再问你,这郓城县,可有什么遮奢人物?”
店伙计笑道:“几位别看这郓城县乃是一个小县,客官要是问起这县里的遮奢人物,自是有上那么几位。”
“说来听听。”武松酒足饭饱,来了兴致。
店伙计道:“头一位便是这县衙里的宋押司,这位押司姓宋名江,表字公明,排行第三,乃是我郓城县宋家村人氏。”
“只因他生得面黑身矮,人都唤他做黑宋江,又且于家大孝,为人最是仗义疏财,故县里人皆称他做孝义黑三郎。”店伙计道。
“山东呼保义,豪杰宋公明,倒是也有所耳闻。”张正道点头道。
店伙计接着道:“宋押司下有一个兄弟,唤做铁扇子宋清,和他父亲宋太公在村中务农,守些田园过活。”
张正道又问:“这县里的两个都头,可是一个唤作美髯公朱仝,一个唤作插翅虎雷横?”
店伙计点点头,道:“客官说的是,县里的都头确实是这二位,只因这二位非是等闲人物,以此街坊们便保他两个做了都头,专管本县的擒拿贼盗。”
“这县里的县令姓甚名谁?”张正道再次问道,他不是无故发问,乃是为了判断现下的时间点,以免误判,错过一些大事。
店伙计答道:“本县相公,姓刘名久约,乃是须城人哩。”
张正道又问道:“这刘相公到任多久了?”
店伙计想了想,方才回道:“已有两年多时日了,怕是明年四月中便要离任了。”
按大宋制,知县三年一任,张正道在心中算了算时间,恐怕这郓城县的下一任知县还不是那时文彬,所以离智取生辰纲一事还有三四年的光景。
“有劳店家。”张正道从身上摸出十几个当十钱,赏给了店伙计。
那伙计见还有赏钱,连忙道谢,临走时,像是突然想起,又道:“本县还有一个遮奢人物,便是那东溪村的保正晁盖,是本县富户,平生也爱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
店伙计说完,便自顾自的忙去了。
武松道:“想不到这郓城县,恁地这多人物,如有机会,倒是愿意结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