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阮小二的浑家在屋里照顾老娘,阮氏三兄弟便邀请张正道和武松,到草房旁边一座水亭中坐了。
将两匹马拴到树下,任由它们啃食地上的青草。
“不知官人高姓大名?”阮小二沉稳问道。
张正道笑道:“在下郓州清河县张懋徳,草字正道,开了一家酒楼,名唤狮子楼,这位是我结义兄长,武松。”
阮小七问道:“不知来此寻我弟兄们做甚?”
“我听人说,这郓城县石碣村里,有三个义气冲天的真好汉,所以赶了三日路,今日上门,有心结识一番。”
张正道瞧着三阮还有些戒备的神情,便转换话题,接着道:“二哥、五哥、七哥,我听闻,这梁山泊中,有着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不知我和武二哥,今日有没有这个口福?”
一听张正道想要吃鱼,阮小五大笑道:“官人想要吃鱼,这有何难。”
说完,便解了绑在一个树桩上的小船,跳在舱里,捉了划楫,只是一划,那小船便似快箭离弦,往湖泊里荡去,又划三五下,小船便消失在芦苇荡中。
武松见此,不由叹道:“好本领。”
他是陆地好汉,不会水里功夫,瞧见阮小五露出这一手水上的功夫,亦是暗暗赞叹,难怪张正道时常称赞这三兄弟是水里的真好汉,今日一见,果真有些本事。
阮小二道:“当不得官人称赞,我弟兄三人,在这湖边打鱼为生,讨些生活,这水里的本事,却如喝水一般,稀松的紧。”
张正道笑道:“若是二哥水里的功夫,也算稀松,那天下间,就再没人敢称会水。”
阮小七却是急切性子,不与张正道周旋,直接问道:“官人,我性子急,你莫怪,可是有什么事情,需用到我等弟兄?”
张正道就是喜欢阮小七这直爽的性格,浑不似阮小二那般沉稳当家,做事说话,密不透风。
“好叫二哥、七哥知晓,我们四人,打算往杭州去,购置些丝绸布匹回来,只打算自水路去。”张正道半真半假道:“奈何我们几人,都是旱鸭子,不会水,怕这路途之中,恐遭了那水上的贼人惦记,失了性命。”
“所以今日登门,乃是恳请三位好汉,能出手相助,护送我等平安往返。”张正道站起身,走到他那匹白马旁,从挂着的行囊里摸出三锭白花花的银子,返了回来,摆在阮氏弟兄的面前。
“这三十两银子,乃是定钱,二哥、五哥和七哥,每人十两。”张正道没有多拿银子,怕吓到阮小二等人。
白花花的银子,就放在面前,阮小七心动了,他许久未曾得见这么大一锭银子了。
阮小二却是无动于衷,只是问道:“我三个弟兄,只护送官人往返便可?”
张正道笑道:“二哥放心,我做的都是正当买卖,只是在水面上护佑我们兄弟便可。”
“平安归来之后,我另有酬谢!”张正道又补上一句。
阮小七道:“二哥,怎地这般疑心,这官人我见着欣喜,不似消遣我弟兄。”
张正道见阮小二还似不信任他,便又道:“二哥,我知你心中尚有嫌隙,我跟武二哥,都是行的端坐得正的好汉,断不敢欺瞒。”
“如是下杭州,只从清河县往东北走,绕过梁山泊,只一日便到须城码头,包下一条大船,便可去了。”张正道认真道:“为何我偏偏南来你这石碣村,花上三日时间,不辞劳苦,寻你三人消遣,岂非是脑子有病?”
阮小二听他这样一说,去了心中一些疑惑,当下便不好意思说道:“非是我疑心,实在是我弟兄三人,久居这水泊边上,打鱼度日,不曾外出,官人不远百里,来此寻我们,怕是其中有诈。”
阮小七道:“二哥恁地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