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县令,方才多谢您和蜀王殿下的盛情款待,我等也明白蜀王殿下和您来扶风县的目的,
不是我等不想出这个钱粮,是真的没有呀!”那名孙姓的乡绅说道。
“是呀,寅县令,去年朝廷也下了征粮令,我等虽说田地较多,但也架不住天灾啊!”一名乡绅附和道。
“是啊是啊,蜀王大人,小人府上去年百亩良田收成惨淡啊,庄里还要几百户家人要吃食啊!”另一名乡绅附和道。
“谁说不是嘛,去年咱们也上缴了粮款,家里整日都无米下炊,整日吃糠咽菜,今年又要缴纳粮款,这是把我们往绝路逼啊……”卢姓乡绅附和道。
……
这些个乡绅富豪们一听要征粮,立马各个开始哭穷起来,整个现场突然画风一转,变成了个比惨大会!
寅生依旧端着酒碗,笑咪咪地看着这些人的哭穷表演说道:
“寅某先多谢各位赏光了,此次寅某代蜀王殿下办差前来各个县征粮,
征粮事宜这是皇命,陛下身在长安,心系天下,
眼看着关中再一旱龙盘旋,滴雨未下,关中百姓们千顷良田颗粒无收,食不果腹,
陛下整日发愁,特此下征粮诏书向乡绅大户们征粮抵御旱情,
也是为这关中平原百姓存续星星火种啊!
陛下皇恩浩荡,我等做臣子的就要为陛下分忧解难,既然接到此差事,我等征粮官员不能不认真,
但是……我们认真,可是在座诸位却不认真!
陛下的诏令已经下了十多天了,县太爷们去各位府上讨这口饭讨不来,蜀王殿下派打过仗的将军去讨还是讨不来,
诸位的架子可真不小呀,没法子蜀王殿下只能邀请大家前来商讨一下,
大伙儿来喝了这碗酒,今日里和你们面对面的算算账,看你们为什么拿不出这几斗米来。”
寅生收起之前笑眯眯的神情,表情严肃冷峻,说话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冷,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道最后凌冽的声音语气将整个场面控制住!此时原本嘈杂的厅堂之内瞬间鸦雀无声,
大伙儿看着原本还笑眯眯人畜无害的这个笑脸县令,顷刻间变得面上杀气腾腾的,这个画风转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说罢寅生将自己手中这碗酒一饮而尽,亮出碗底儿给大伙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端自己面前的这碗酒。
突然间,右边桌上一名上了岁数,头发两鬓略有斑白的一名富豪站了起来说道:
“蜀王殿下,寅县令,不是我等不想出这份粮食,实在是年景太差,我家中已经吃糠数日了呀,不是不想出事实在拿不出这些余粮了呀。”
见有人带头,原本鸦雀无声的厅堂内,众乡绅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的哭穷,顿时厅堂内又乱做一团。
寅生看着面前这出头鸟,不动声色,向后方一招手,
汤师爷小跑过来拿过一本簿子,翻了几页,将上面一行字指给寅生看。
寅生手拿簿子,一边看一边对着这个老者说道:
“这位乡亲,你是已故襄阳郡公的弟弟曲本胜吧!别人家里吃糠咽菜我信,
但是你在扶风县城东有良田八百亩地,扶风县城内有一家当铺,
在长安城里还开了两家布料店,你家也吃糠?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哄……”地一声,
不光厅堂之内众人爆笑,就连边上那些围观的百姓也纷纷爆笑不已。
这个叫曲本胜的大户现场哭穷被拆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连忙坐下,不再言语。
寅生逐渐的将场面的局势掌控住,合上簿子,双手虚空一压,众纷杂声音骤然停止,又变得鸦雀无声。
“砰……”地一声,
寅生狠狠的将簿子往桌上一拍,大声的说道:
“本官看出来了,你们是拿定主意要和朝廷较这个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