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念诵了耍刀功法诀的开头几句。
其他几个老头听了燕阳的念诵,反应倒也平常,梵纲却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按照宗门规矩,这耍刀功的法诀只能由耍刀人一个人掌握,除此之外,门主可以掌握开头的十句,以便紧急情况下辨别真伪。燕阳所念诵的那前十句法诀,正是梵纲所熟悉的。
奇迹果然发生了啊!天助耍刀门,那耍刀仪式又能继续下去了,开山老祖的遗愿没有就此中断。梵纲心中暗道侥幸,不由暗自感谢上苍。
“好了,你不必念诵了!”带着惊异,梵纲急忙阻止燕阳继续念诵。
这耍刀功的法诀对其他人来说是个秘密,不能泄露。
燕阳虽则不明白梵纲为何阻止他念下去,但是既然梵纲发话了,他便不得不遵从。
几个长老打量打量燕阳,又用疑问的目光盯着梵纲。
梵纲明白他们的心思,颔首说道:“这个年轻人所念诵的,确实是耍刀功的法诀!”
长老们闻言,均感到惊异。
兰长老惊异之外还有得意,笑道:“诸位,我先前隐隐猜到耍刀人将功法传授给了这个年轻人,你们当时不信,现在信了吧?”
他的意思是,老子比你们都聪明睿智,有你们所没有的先见之明,你们难道不该感到惭愧、不该给老子道歉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座之人没人理会他这份得意,都把心思放在了其他事情上。
鹤发老者说道:“门主,据门人禀报,当时的情形尚有一个古怪之处。那个麻婆婆额头上有一个拇指大的空洞,贯穿整个头颅,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
燕阳闻听这话,心中当即一惊。他当时于情急之中向麻婆婆刺出一记血剑,那些打着灯笼、火把的耍刀门门人由于全神贯注地盯着耍刀人耍刀,或许没有注意到,然而如果耍刀门高层认真追究起来,他如果不想暴露血剑的秘密,那就无法自圆其说。
梵纲稍稍思忖一番,说道:“依我看,那麻婆婆夤夜之中御空飞行,无法看清和识别飘荡在空中的物事,应该是被对面飞来的硬物撞上了。倘非如此,她就不会将这个年轻人掼向地面,那耍刀人也就不会意外死亡。”
这个说法极具说服力,长老们不得不相信。因为当时的空中只有麻婆婆和燕阳,燕阳被麻婆婆掐着脖子,并且修为比麻婆婆低,不太可能给麻婆婆那致命的一击。空中飞物撞击麻婆婆,撞出那样的空洞,则完全有可能。
燕阳听罢梵纲这一番话,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然而梵纲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心情变得复杂。
“这个年轻人既然接受了耍刀功法,那就是新任耍刀人,你们看怎样?”梵纲说道。
他眼神中包含着征询长老们意见的意思,口吻却明显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