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面具下的嘴唇轻微颤抖,发声。
“他们说以前你都会先让人打上一会儿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话语落下。
一只手掌高高抬起,然后猛地下落。
“砰”的一声,带着不可抵挡的恐怖之势,将“剑齿虎”连人带面具一同拍进了脚下的水泥地面里,“轰”的砸出一个巨大的浅坑。
偌大的会场安静了数秒,观众席上无数人表情呆滞。
片刻之后,一阵高亢的声音从扩音器内传出来。
“食宴者.获胜!”
“轰!”
巨大的音乐声和欢呼声一同响起。
路远踩着这份躁动,平静地走下擂台。
从比斗场到独立休息室,一直都有人在议论着“食宴者”的名字。
那些或崇拜或敬畏或狂热或忌惮或跃跃欲试的目光将路远包围着,他却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对手的层次太低了.”
休息室内,路远摘下面具,脱下身上的黑色紧身短衣,露出一身如水银般的流畅肌肉。
“摩萨‘沸腾之夜’变得越来越像个正经格斗比赛了.”
路远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怪怪的。
他原先不一直都希望着摩萨举办的比赛能够正规一些吗?
或许是因为实力的提升,导致心态上发生了某些奇妙的转变。
挑战!
路远觉得自己现在心里的挑战欲变强烈了很多。
他开始渴望去接触更广阔的天地,更强大的对手,以及更神秘且未知的超凡领域。
“被注视的感觉还在.不知道林志勤那边知不知道我还在摩萨继续参赛的消息”
路远换好鞋,从背包里拿出夺月拳套看了两眼,然后又重新放回去。
自从拿到“夺月”之后,他基本上都会随身带着。
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得到好装备后随时想着能有机会拿出来秀一秀的心理。
“不过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能对我说什么.毕竟我现在可是真传.”
路远现在还记得当初林志勤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正式弟子不允许参加带有盈利性质的格斗比赛..的规定。
那时候没感觉如何,现在却觉得林志勤在某些方面简直古板到近乎“迂腐”。
“或许连老柳都不记得给源武馆设立过这样的一条规定吧他被鹤派‘遗弃’在焦岩这么多年,却还固执地遵守着”
挺可悲的
又有种莫名的可敬。
“回头该好好打听一下林教练的故事,几个鹤派亲传里哪一个看着比较八卦呢?”
路远琢磨着,换好衣服背起背包走出休息室。
现在摩萨俱乐部地下二层场馆的前门也开了。
他装作买票进来的观众,混入人群,走进上升的电梯。
林志勤带女儿林沫去夏邦做手术已经两个多星期了,不知道一切是否顺利。
路远坚持每天来摩萨打几场“虐菜局”“炸鱼局”,除了日常刷点职业经验之外,就是想着给林志勤再攒点“胜场”——
他给林沫吊命似乎需要这个。
“希望用不上吧.”
轻叹一声,路远走出摩萨俱乐部大门。
傍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带着积攒了一天的暑气和热浪。
路远眯了眯眼睛,看着日渐热闹的这片地带,走到不远处一个卖烤肠的摊子前买了两根烤肠。
然后躲在公交站台的阴影里,一边吃一边等回家的公交车到来。
在吃到第二根的时候,路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眼眸微微闪动一下,然后接听。
“喂,柳叔。”
电话那头传来柳四带着恭敬的声音。
“少馆主委托我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少馆主现在方便吗?”
路远扫了一眼远处,来了一辆公交车,但不是他要等的。
“你说吧,柳叔。”
“..您让我调查的那个夏唯民教授,在西须考古队集体折返的中途,8号下午三点,于平城机场失踪.”
“绑架吗?”
“不,根据机场的监控显示,他是自已一个人偷偷脱离队伍的。
故意没有上飞机,随行还带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
“那现在人呢?有消息吗?”
“死了。
13号凌晨,夏唯民的尸体在距离平城一千多公里瓮州的一家小旅馆里被人发现。
整个人四分五裂,几乎成一滩肉泥。
就好像,被某种力道极大的掌功给生生拍死的
随身携带的行李也不见了踪影.”
死了?被人一掌给拍死的?
路远皱了皱眉,询问道:“柳叔,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或者说旅馆视频监控什么的,发我看看.”
电话那头的柳四苦笑。
“少馆主,这已经是我能打听到的极限了。
剩下的..我就算再花钱,那位朋友也不愿意透露。”
“好吧。”
路远点点头,“谢谢柳叔,麻烦你了。”
“少馆主客气。”
挂断电话,路远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
这段时间,路静考古队那边的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不是因为事情结束了。
而是因为
这件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