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抓起书信便往李世民中军大帐而去。
帐中仅有李世民一人,面对河南郡地图沉思不语,见得高冲兴冲冲的进帐,李世民不由得一怔,还未开口,高冲便是惊喜道:“二公子,破敌有望了”。
李世民一愣,而后惊喜莫名,“计将安出?攸之快快道来”。
“二公子请看”,高冲径直将手中书信递过去。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族兄高季辅大业十三年在河南汲县纠集部众,击败汲县匪寇为兄长高元道报仇之后,便是领兵投奔李密,如今在李密麾下任骠骑,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家人多投几处势力,再是正常不过了。
如房玄龄的叔父房彦藻在李密麾下任左长史,杜如晦的叔父杜淹在王世充麾下任掾属。
“诈败,诱敌追击……”,李世民看罢信后,当即眼睛一亮。
而后攥着书信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量着,忽的振奋道:“段达性格自傲自得,如今僵持不下,我便装作气急败坏,与其接战,而后诈败,段达必定追击,我等竟是没想到针对段达脾性来诈败诱敌,而这人这对段达性格的剖析如此透彻,当真大才”。
而后看了一眼书信,直问道:“高季辅?”
高冲点点头,“乃我族兄,自幼相交,姓高名冯,字季辅,如今在李密麾下任骠骑”。
“如此大才,却在李密处,当真…”,李世民闻言惋惜叹道,而后回到桉桌前,“我手书一封,以表相助之恩,攸之你一同送回去”。
李世民自是不会让高冲劝高季辅来投,毕竟人各有志,高季辅如此人杰,若是无故背弃李密,定将于声名有损。
与此同时,金墉城。
一处宅院里,只听得饮酒呼喊之声甚是热闹。
“季辅,快过来同饮,那破月亮有甚好看的”。只听得一名络腮胡子的汉子举杯叫嚷道。
“育德这便是煞风景了”,另外一名短须文士朗声笑道,“季辅乃高雅之士,对月独酌,岂不美哉”。
院中一名年约二三十的青年闻言摇头苦笑,“育德兄,润甫兄,可莫要打趣我了”。
只见这人一身白色圆领长袍,面容方正,身材挺拔,一言一行,尽显文雅,这人便是高冯,字季辅。
那举杯谈笑的二人一文一武,络腮胡子名叫李育德,乃是南和县伯、治书侍御史李谔之子。短须文士名叫贾闰甫,乃是名将张须陀的副将鹰扬郎将贾务本之子。
二人具都是高季辅的好友,三人经常一起宴饮,关系甚好。
“季辅何事焦虑?”贾闰甫心思细腻,一看就看出来高季辅心事重重,当即便是关切问道:“可是忧心战局?”
高季辅略一迟疑,当即未做隐瞒,“我弟高冲,现在李世民麾下任司马,随军东出,如今在宜阳城与段达僵持不下,段达那厮勇勐且狡诈,我担心李世民等人非是对手”。
“高冲?”贾闰甫闻言眉头一挑,“可是在安定郡黑河谷截击薛举的高冲?”
高季辅点点头,而后苦笑道:“实不相瞒,我这兄弟非是以武力见长,其父子二人皆是智谋之士,黑河谷之恶战,着实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