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劳什子剡国公,攸之莫要这般客气”,程知节大咧咧的搂着肩膀说道:“叫士信便好,我们虽不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但情谊胜过亲兄弟”。
不得不说,程知节这厮活络氛围有两下子,李世走到上首坐下,摆手笑道:“好了,义贞,快坐下吧你”。
各自落座后,罗士信直接斟满两碗酒,端到高冲面前,“高使君,我先敬你一碗”,说罢直接一饮而尽。
高冲接过另一碗酒笑道:“既然都是同袍兄弟,那就别跟我客气了,你我同龄,唤我攸之便好”,同样一饮而尽。
“好”,罗士信哈哈大笑,“今天我罗士信又多一个兄弟了”。
罗士信性子憨直,甚是豪爽,虽不善言辞,但在座之人,皆是感受得到罗士信的真诚。
“攸之,今天这顿酒专门为你二人而设,士信听闻是你救了他,非要当面感谢”,李世民笑道:“今日也无外人在场,大家畅饮畅言”。
高冲一看,还真是没外人,长孙房杜程秦罗,皆是李世民心腹,只是不知道为何尉迟恭侯君集几人为何没来。
接下来便是看见程知节一把扯开官袍,坐在罗士信身旁倒酒,高冲便是明白了,程秦罗这山东三国公是情谊深厚的一个小团体,跟侯君集那几人交情并不深,李世民有心了。
看着程知节和罗士信抱着一坛酒不怀好意的过来,高冲咽口唾沫,直觉得腹中翻涌,看来今夜是要横着出去了。
当夜,在场无一人可以站着,厅中横七竖八,程知节那厮更是将脚搭在当朝秦王的身上,呼呼大睡。
长孙无诟来看时,表情甚是无奈,看来这个场景已不是第一次了,当即命人将他们各自的护卫叫进来。
宿醉醒来的高冲头疼欲裂,还没张开眼睛便是揉着眉头叫嚷道:“大王你这是假酒吧,这般上头”。
侍女何四娘一怔,上前轻声唤道:“郎君,这是在家中”。
高冲幽幽醒来,眼神空洞,良久,方才啐骂道:“老子再陪他们疯就不叫高攸之”。
李秀婉推门进来,身后竟是跟着韦珪,韦珪手捧着一碗汤。
“郎君醒了”,李秀婉上前扶起高冲坐起来,“如此大醉,最是伤身了,郎君可要爱惜身子,阿泽给你煮了醒酒汤,来尝尝”。
前隋郧国公韦圆成给韦珪的名字甚是讲究。
名珪,珪者,玉也。
字泽,泽者,滋润也。
玉可以滋养人,高冲心想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郎君小心烫”,韦珪上前温柔的拿起汤匙喂着。
李秀婉与何四娘在一旁照顾着,一个细心搀扶着腰,一个用帕子擦拭嘴角。
门嘎吱打开,高冰风风火火进来,见得这一幕,顿时双颊一红,“你、你们继续”。
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高冲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