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流,一个不留!
待开罗局势平稳之后,哈伊尔贝伊终于可以正式上任易卜拉欣所许诺的埃及总督职位,就在万分激动之余,他需要履行总督任上的第一个任务。
河港成了行刑地,总督亲自负责监斩,被送来杀头的无一例外都是马穆鲁克及后代子弟,能抓能杀,行刑十分高效。谁能想到伊朗人竟如此蛮不讲理,竟不想着招揽他们而是要赶尽杀绝。
至于身份最为尊贵的图曼贝伊在被指认出身份后就立马被吊死,尸身挂在全城最高的宣礼塔上展示。
由于动刀行刑的刽子手多是临时拉来的红头,处刑手法很糙,好端端的斩首到他们手里很可能会突然变成腰斩甚至肢解,并且对尸体的处理仅限于扔入河中,整得现场像是个繁忙的肉铺。
毗邻开罗的尼罗河道已经堆满头颅和残肢,此时此景足以让哈伊尔贝伊心惊胆战,毕竟死者不是普通牛马而是像他一样的马穆鲁克。易卜拉欣对马穆鲁克的屠杀政策正在用恐惧灌满投降者的大脑,再加上他不可战胜的形象就足以威慑任何心怀异志的宵小。
对灭绝马穆鲁克这一决策,在萨法维军中也是争议很大,将官和幕僚普遍认为收降马穆鲁克能迅速巩固对埃及和黎凡特的统治,消化战果。
但易卜拉欣在主观上并不想容忍马穆鲁克的存在,将其视为巩固统治的最大阻碍,若不借军事胜利清除他们的政治影响力,现在或许是相安无事,但这不过是将麻烦延后。他宁可折腾几年扫除旧的政治格局,依靠波斯官吏和真正的本地人合作管理这片沃土,他相信如此才能建立更加集权的统治,从长远来看能获取更多收益。
不谈万王之王的观点是否正确,第一步已经踏出,将俘虏的马穆鲁克全部肉体消灭,他们连奴隶劳工都没机会当。
随后几份诏书又从大帐中发出,原先属于埃米尔的封邑——包括哈伊尔贝伊所有的——被全部没收并暂不分配给个人或群体,其收入由相关官吏统一收取后再按比例分配给地方军政长官,如此一来,旧势力的经济基础也被拔除了。并且原先马穆鲁克政权所开征的税种被一一废止,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伊斯法罕的新规则。
好在马穆鲁克留下的档案资料都十分完整,哪怕现实已经被暴政和战争破坏得面目全非,在土地调查完成之前还能按照档案收税。
比重组行政机构更为紧急的就是重组埃及和叙利亚的地方部队,马穆鲁克时期遗留的军事编制被摒弃,各省的军事主官需要从本地人中募兵组织新军。易卜拉欣对他们的要求不高,当前只需要能够镇压辖区内的叛乱分子就足够了。
易卜拉欣在群臣和本地民众原先最担心的问题上反而刹住了车,对逊尼派和其他异端的迫害和屠杀没有如期而至,尽管他很久以前就缓和了针对异端的手段。他暂时无意迫害数量如此庞大的逊尼派,当下扶持黎巴嫩山的什叶派教友在他看来更加稳健。
已经决定在埃及过冬的他不紧不慢地梳理着一项项消化新领地的事务,并为各个职位挑选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