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不行就少喝点儿,一把年纪了,跟我抢什么抢,真是的……”华杰就要好得多,连忙搀扶住他,嘴里还在揶揄着。
“滚,谁说我酒量不行的?你这种毛头小子,我能喝你两个……”矫牧之听了就瞪眼,只是胳膊甩了两下,却没能甩开华杰的手掌。
“别犟,逞什么能啊……”
华杰搀着矫牧之,像是哄孩子:“好好说话,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大晚上的,别让家里人担心。”
“家,哪儿是家?”
矫牧之是真的有点醉了,嚷嚷着:“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但是,这里没有我的家,我的家……”
“是,您老高人风范,风清月白舟一筏,何处不是家?”
华杰随口敷衍道:“但总得有个落脚之处,安睡之所不是?来,听话,指路……”
“哈哈,风清月白舟一筏,何处不是家?好、好……这意境不错,像是个流浪者说的话。”
矫牧之微醺长笑,却终是踉跄着,在华杰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处二层小楼的小院子。
“我醉欲眠卿且去、且去……”矫牧之挥手而笑,却是醉得愈发深了。
可是他醉成这样,华杰不看着他进门,又怎么能放心?
于是一只手搀着矫牧之,腾出一只手来,就准备去敲门。
“吱呀……”
恰在这时,小院的大门发出不大的响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出来的是一个比华杰大不了几岁的青年,白净面皮,看上去有点腼腆,像是个斯文内向的性子。
说实话,要不是他脖子上的喉结和下巴上些微的胡茬,华杰都怀疑他是不是个大姑娘。
“师父,你怎么又喝醉了?”
青年一眼看到摇摇晃晃的矫牧之,不由得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嗯,声音浑厚,是悠扬的男中音,很好听,确实是个男的,实锤了。
“什么叫又喝醉了,我喝醉过么?”
矫牧之却瞪起了眼,一摆手,嚷道:“你放开我,看我给你走一条直线,喝醉了,没可能的。”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矫牧之此刻,就十足像一个死要面子瞎逞能的熊孩子。
“好,你没醉,但是这么晚了,也该睡了不是?”
青年好脾气的笑着,像哄孩子一样,恩威并施:“你再这么大嗓门的嚷嚷,隔壁杨大妈又该骂人了。”
“嘁……我会怕她?”
矫牧之嘴很硬,身体却很诚实,顺势就在青年的搀扶下向院内走去:“那个小猫……小华啊,你回去吧,有空再来找我喝酒啊。”
青年也对华杰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位兄弟,我是李滨,谢谢你,我要照顾师父,就不留你了,欢迎你有时间来家里做客。”
“不用客气的,李师兄,再见。”华杰笑了笑,挥手再见。
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何况矫牧之又喝醉了,再去打扰很不合适,不如明天再说吧。
不过矫牧之一把年纪了,喝醉了居然跟个孩子一样,倒也是好笑。
幸好他总算还没醉到家,小猫妖三个字说到一半,又及时的改了口,要是真的什么都说了出来,那可就乐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