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这个女人依旧有些虚弱,不愿下地行走。叫过来她的侍女,伺候饮食。
魏王没回县衙,继续待在房间内喝茶。放纵是一种罪,得赎,唯有相陪才能稍微心安理得。
她表情恬淡,倒似乎不以为意,忙着修行。丹药当零食吃,一会儿一把,小嘴不停。
傍晚时分,胡姬花缓缓下床,坐到他身侧,轻声说道:
“妾无事,君有公务,且去忙。”
“无妨!”
他没什么事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端起茶碗假装细品。
“昨日君之面庞稍有异,莫非调戏良家被打耶?咯咯咯咯咯!”
这个女人摸了摸他的右脸,娇声调侃,然后捂着小嘴笑个不停。
玩笑话,魏王一点儿不在乎,摇了摇头,叹息道:
“哎,蓦然回首,才发觉君真香也!”
“哼!在外吃了亏,回家逞强,不见君怜香惜玉也!”
突然联想到某些男人,的确是这样,可他真不是。灵机一动,将这两天的倒霉事一一告知。推说似乎中了邪,不受控制。
为增强可信度,添油加醋,尤其说脑子迷迷登登,有时一片混沌。
他自己都不信,可是她信。这个女人面色平静,眼睛微眯,默默端起茶碗细品。
过了好一会儿,胡姬花轻轻点着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冷冷说道:
“原来如此!君恐中巫蛊之术也!”
才端起茶碗准备喝,顿时停在半空,他彻底蒙圈。随便夸张了几句,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引来巫蛊之术。
魏王回想起巫蛊之祸,死了数万人,牵连数十万人,长安现在这点儿人不够塞牙缝的。
况且领教过邪教,有些本事,但还在认知范围内。修炼到极致也是人,通不了神。
可她那冰冷的语气和认真的态度,似乎隔空诅咒乱人心神真有人能做到一样。
反驳不是,不反驳不甘心,他尴尬笑了笑,含糊说道:
“呵呵!君或多虑矣,养两日即可。”
这个女人还在沉思中,压根儿听不进去,轻蔑一笑,恨恨说道:
“险令吾葬身此处,井水犯河水,莫怪吾心狠手辣也。”
他心中一惊,知道不是针对自己,但猜到是个强横的对手。
如果因为自己推卸责任导致邪教大火拼,感觉更对不住她,连忙劝道:
“吾自觉一切正常,君先调查清楚,且记修道莫动凡心。”
“哼,哼哼!”
胡姬花轻哼好几声,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气愤地说道:
“修己之道,己之不存,何来道焉?”
没想到她这么刚,而且讲得真有道理,一时接不上话。感觉自己就是那栽脏嫁祸的元凶,立即闷头喝茶。
一心求放过,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却被一把抓住胳膊,只听软绵绵的话语传来,
“君莫担忧,妾有丹药可解。”
果然动不动就喂药,魏王真想说根本没病。事已至此,点点头勉强答应,但不放弃挣扎,疑惑着问道:
“巫蛊之术又非中毒,药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