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说好的两个人驻防大孤镇,你把队伍拉到孤山寺,明面上是客客气气把整个大孤镇都让给了我,实际上你是让我站在前面给你挡枪子儿啊。
无论是张庄据点的鬼子还是赵家峪的八路军独立团,想去攻打孤山寺必定要先经过大孤镇这一关。
余彪气愤之下准备上报楚云飞,李营副笑呵呵的拦住余彪:“营座,吴文华弃守大孤镇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啊。”
“他想让老子替他挡枪子,怎么还会是好事?”
李营副笑呵呵的说道:“刚才我看过了,大孤镇的老百姓应该是临时进山躲避,家里很多东西都在,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见风平浪静就会回来的。营座你想啊,老百姓回来就得要吃喝拉撒,街上的商号就得重新开业,咱们营独守大孤镇,嘿嘿……”
看着李营副捻动的三根手指,余彪哈哈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李营副肩膀:“还是你想得比我周全,不过这也不能便宜了吴文华,你吩咐副官绘制一张大孤镇布防图送到团部,让团座心里有数,万一将来有什么闪失咱们也可以说是吴文华协防不力。”
两个人哈哈大笑,兵马未动已经在开始算计怎么捞钱和找人垫背了。
余彪和李营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此刻就在他们屁股底下也有一群人正在哈哈大笑。
秦奋也豁出去不要脸了,猛拍谢天马屁:“团长,我现在严重怀疑晋绥军这两个营是接到了您的命令,他们果然是一个营驻扎在大孤镇,一个营驻扎到了孤山寺,而且还都把营部安置在了您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地方。”
秦奋对谢天的称呼都用上敬语您了,可见秦奋现在对谢天崇拜到了什么程度。
唐皓儿微笑着端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走进来放到谢天面前:“趁着上面的人生火赶紧给你下了碗馄饨,快趁热吃吧。”
秦奋贪婪的耸了耸鼻子:“还下香油了呢,团长真是好口福。”
唐皓儿笑笑:“锅里还有,自己去盛。”
秦奋哈哈一笑站起身:“我还是不打扰团长休息了,王班长给大家准备的大肉白菜包子,也不赖。我去几个观察哨转一圈,别出什么意外。”
谢天笑笑:“告诉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等到了后半夜咱们干活。”
秦奋哈哈笑道:“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当贼,好刺激好兴奋的感觉。”
谢天笑道:“这说明你小子天生就是个贼胚子,要不要回头我教你几手,你要是能把日本天皇的脑袋偷来咱们就都省事儿了。”
铁蛋在一旁嘎嘎笑道:“当贼可是我干爹的老本行,我干爹最擅长飞檐走壁溜门撬锁。”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话,谢天一脚把铁蛋蹬到一边:“滚去吃馄饨。”
秦奋哈哈笑着离去,他也是服了铁蛋,这小子每天跟谢天臭贫每天都挨揍,还乐此不疲,爷俩关系处成这样跟亲爷俩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对谢天了解的深入,秦奋早就已经在脑子里把谢宝庆名字前面的土匪两个字抹去了。
土匪能从死人堆里收养下一个孩子养这么大么?
土匪会冒死救下一车要被送去给日本人祸害的女人么?
土匪会收留这么多挣扎在生死线上的难民么?
土匪会揭竿而起带着人们打鬼子么?
在秦奋眼中,谢宝庆文韬武略堪比天人,别的不说,就说这大孤镇地下四通八达的地道网,这就足以令他们这支部队立于不败之地。
更深露重,经过一天急行军的晋绥军吃饱喝足已经进入梦乡,连在营部门前站岗的两名哨兵也抱着枪裹紧棉大衣坐在墙根昏昏欲睡。
大孤镇的老百姓都不见了踪影,可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却留下不少,尤其是大孤镇老酒坊库房里还留下几十坛高粱酒和地瓜烧,当兵的也在香满楼空荡荡的库房里翻出来十几坛老酒,晚上吃饭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顿痛饮。
倒是没人起疑,老百姓逃兵乱不会带走这么笨重的东西。
余彪和李营副他们几个晚上也喝了一些,驻扎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的大孤镇,他们很自然的就放松了警惕,对于士兵们喝酒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喝醉酒闹事就行。
昏睡中的余彪闻到一股老刀香烟的味道,他耸了耸鼻子也被勾起了烟瘾,迷迷糊糊的伸手到枕头边摸烟,摸到烟抽出一支刚准备点上,突然扑棱一愣睁开了眼睛。
谁在老子屋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