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听得仔细了,茶盖儿也忘记撇了,停着细想想。只觉得山川海流,都从脑海中一穿而过,嘴里哪里还有人间烟火的味道,凭空倒是咀嚼出一丝仙气。
子礼见他这副痴样子,知他已经想入非非,方觉应该将他再拉回来了。
“人生在世,像这种终极问题,每个有觉悟能自醒的人,都会自我提问的,每个人问自己这种问题的时间也不同。如今你提将出来,必是已经在心中反复的自问自答了,你也有些答案,我倒想先听听你的见解。”子礼深知,光自己一人独白,是没意思的,师弟也不见得能将自己这一连串的文话儿给对称到他脑子里去,方反问将他,也得空儿补一口茶。
说这样的长话,是很费嗓子的。像是子礼这种,凭借笔杆子、尤其凭一张铁嘴走天下的人,都是很知道爱惜自己的五官、手脚、五脏六腑并心脑的。哪个坏了,都是耽误事儿的。不光是思想,这种『极度惜命』的自我意识,也是强而又强的。
“师兄这话,已经很透亮了。拙弟也没有更高明的了,只是前半生,富贵场里走过一遭,如今也活的没什么特别的滋味。”秦悠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想松松脑袋,“子礼兄是知道我的,我家门显赫,父亲叔伯并祖父曾祖父,都已经将这世间的荣华和高位都享了去,我这个做儿孙的,哪里有什么可挣的?旁人想得的名利高位什么的,说句浑话,吾家已有,且存的满满当当的。我这一辈子,站在人家的终点上了,难不成我还往回走?汝弟虽不才,却也是个求进取的,知这大荣华和大圣贤之上的滋味,是最难料理的,这才发动了家里的关系,得以与兄长相伴同行。一路行来,解开好些疑惑……我只没有什么自己的见解,就只记得自己的本心:找到自己这一辈子的意义罢了。”
〹“师弟这样说,愚兄愧不敢当。我至今并没有任何定论,人的意义多了去了……我到现在也才一知半解。不过,我知道一点:万事万物都在瞬息万变,很多人都想找到一种‘永恒’,所以都去追求‘长生不老’,甚至争相去抢人瑞和人华这种‘长生不老药’。我却以为,与其禁锢住这种缥缈不定的变化,吞吃这种‘逆天改命之后的恶果’,倒不如随着时间的洪流,一同向前飘去。”子礼如此说。
“子礼兄,你真是点醒了我阿。”秦悠大悟,方说:“此前我还想去买些人瑞来延延寿命,听到兄长的慧言,我已经决意,不可也不再想着去触碰这类反物、禁物了。”
子礼还奇怪,为何秦师弟会突然问起这个大问题,听到这里,才知道,他也动起了长生不老的念头!
申榭阁后院儿的幽室里,曲冰唱完了《命运的低语》,听到了门外有一圈圈围堵的人的稀碎动静,警惕的提防起来,她四顾望去,看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随即简易地做好备战准备。
她想着:先前是自己不想走,也就趁空在这撂下歇歇,这帮人还真以为能困得住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今天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灵族的基本水平。
第32篇墓志铭想好了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