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徐溥代表吏部出列,上前跪奏道:“臣有本奉!”
“徐爱卿,请奏!”朱祐樘对徐溥谈不上有多大的好感,便是淡淡地道。
徐溥当即露出杀机道:“臣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徐溥谨奏:广东提举市舶市太监韦眷纵贾人通番,又诬奏布政使陈选致被捕并死于押解途中,请皇上降旨将其押京侯审!”
站在广场中听政的一千多名文武百官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现在新帝登基,他们自然是要清理那些在成化朝受到重用的死太监。
若不是现在情况有变,皇上竟然意图整理盐政,他们恐怕还得清理媚党了。
朱祐樘知道市舶司关系到大明的开海大计,而广东商人下南洋于国有利,对旁边的司礼监太监郭镛轻轻地点了点头。
郭镛已经早作准备,当即便宣读道:“谕答:广东市舶司提举太监韦眷纵贾人通番当查以实证,上呈人证与物证,不可道听途说!布政使陈选致被捕乃先帝下旨,押解途中病故乃事故,所请不允,钦此!”
“皇上,如此处置实乃有失公……”徐溥没有想到朱祐樘竟然是要包庇广东市舶司提举太监韦眷,当即发生质疑地道。
郭镛面对着这位清流领袖,却是捍卫皇权地道:“徐侍郎,今奏事完毕,请回列班!”
徐溥气得咬牙切齿,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郭镛,而后望向龙座上陌生的学生,最后忍着怒火退了回去。
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这个学生是越来越陌生,却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成化帝会给朱祐樘留下《治国策》。
在场的官员看到吏部奏事完毕,终于不需要在这里挨冻,便纷纷抬头望向龙座上的朱祐樘。
朱祐樘知道自己不想一直被这帮群臣牵着鼻子走,当即便淡淡地道:“户部全体出列!”
“臣在!”户部尚书李敏带着二位郎中和十三司官员出列,来到下方跪礼道。
朱祐樘拿起宝案上的试卷,显得有所不满地道:“昨日十三司官员考试成绩已经出来,诸位想必已经十分清楚!”
十三司的官员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唾沫,昨天或许还能保持从容淡定,但经过一夜的胡思乱想后,此时已经是汗如雨下。
由于不知道其他人的考试情况,加上他们都答错京城盐价那道题目,以致很多官员误以为自己是成绩最后一位。
正是如此,很多官员都怀疑自己要丢官了,此时自然是十分的害怕,只希望皇上对他们法外开恩。
“朕昨晚于东暖阁挑灯,亲自御览汝等试卷,甚是失望!”朱祐樘知道拿捏的好处,便是上眼药地道。
十三司官员心里一阵紧张,当即进行表态道:“臣惶恐,臣愿听凭皇上处置!”
“此次末位淘汰二人,广西司郎中宋朝伟免职,福建司员外郎李彬免职!”朱祐樘不再绕圈子,当即进行公布道。
广西司郎中宋朝伟和福建司员外郎李彬听到这话,顿时是面如死灰。
呼……
十三司的官员听到这个答案,当即便是暗吐一口浊气。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外,但亦是情理之中,虽然广西司郎中宋朝伟和福建司员外郎李彬都是有后台的官员,但确确实实是大草包。
“带走!”
由于朱祐樘已经亲口要免两个人的官,锦衣卫头领牟斌当即下去收走这两个官员的牙牌和戴了乌纱帽,当场便将这两人拖出午门。
“吏部听令!”朱祐樘扭头望向吏部的队伍,当即便沉声地道。
吏部尚书李裕暗暗咽了咽唾沫,当即出列道:“臣等听旨!”
“广西司员外郎刘忠晋升广西司郎中,广西司主事海文亮晋升广西司主事,补缺一广西司主事……”朱祐樘对此次的人事权并没有含糊,当即进行人事任命道。
在场十三司的官员听到这个调令,眼睛纷纷闪过一抹亮光。
从此次的调职来看,皇上并不是仅仅说说而已,而是真的重用他们户部的官员,刚刚出缺的官职都是从户部底层官员提拔上去的。
李裕面对这个调令,亦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道:“遵旨!”
“户科都给事中陈寿出列!”朱祐樘的目光落到科道的队伍中,当即便沉声命令道。
此话一出,万安和刘吉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