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哗啦打开,那人血淋淋的手伸进来,满手鲜血还在往下滴。
啪嗒。
啪嗒。
血落在地板上散成一朵朵小花。
场面有些太过惊悚,巫山急促的喘息几下,右手摸索打开床头柜取出里面的水果刀举起来,然后目光冷然朝男人刺去。
巫山对上他的视线,湿冷黏腻的眼神让她心底发寒,下手更狠。
锋刃寒芒,直冲命门,那人竟抬手用掌心接住刀刃!
他力气大的出奇,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一把将刀夺走,然后冷冷地笑了,疯狂乌黑的眼珠子仿佛硬生生镶嵌在苍白的脸上一般。
巫山眉头紧锁,谨慎的后退。
“你是谁?”
那人很轻易就从窗台爬进屋子。虽然身形相对瘦削,但实打实是个成年男人,力气很大,一身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对上他,巫山目前的状态胜算几乎为零,更何况刀被夺走了。
气氛冷凝僵持之际。
“阎浮提。”
他把水果刀扔到巫山脚边。
巫山丝毫不敢松懈,她死了没关系,但她父母就在隔壁。
“我不杀你,只是借宿一晚。”
愣了一下,巫山才反应过来前一句他是在回答她的问题,阎浮提是他的名字。
阎浮提低头按了按手心被刀割出的伤口,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刀你拿好,想要我的命也可以趁我睡着试一试。”
他旁若无人的躺在不属于他的床上,不去洗澡,衣服也不脱,身上的血弄脏干净的床单,巫山抿了抿唇。
男人凝视着她,冷冰冰警告:“最好别想着报警,警察抓不住我,但我可以找到你……还有你的家人。”
巫山:“知道了。”
纯白的女孩干净的一尘不染,比月光更像月光。
她很乖巧,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
阎浮提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陷进她的气息里,干净冷淡的香味在柔软的被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充斥他的鼻尖。
黑夜里阎浮提一直睁着眼睛。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在本应警惕的陌生的环境里,他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他用乌黑发亮的眼珠子像阴暗潮湿的蛇注视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