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恪如此一问。
袁震脸色苍白,顿时跪倒在地。
他低头解释说:“使君容禀,我等蓟州兵马,本来十分强盛,可是前些日子渤海国频繁骚扰,北平王将精锐尽数调走,就连我等的粮草辎重,也多有削减,久而久之,便没有了兵员补充,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呵呵呵……这等情况,你不会禀明朝廷?”
王恪看着袁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总算明白罗艺为何将此人放在蓟州了。
诚然,袁震颇为细心,能够逢迎,但是,此人胆子太小,既不敢投靠罗艺,也不敢直接上报朝廷,就在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罢了,让他们散了吧。”
王恪叹了口气,对袁震道。
说罢。
他带着麾下众将,离开了校场。
回到刺史府邸。
王恪再度拿起昨日袁震送来的公文。
他看着上面的各种资料,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原本。
他还觉得蓟州身为重镇,必然有些军备底子。
可如今一见。
这幽州地界的各种精兵、粮秣、辎重,恐怕都被北平王麾下兵马,瓜分的干干净净了。
“难怪杨坚会忌惮罗艺,此人的确有拥兵自重的底气!”
王恪心里暗暗想道。
正在此时。
只见凌威快步走了进来。
“主公,密云关、古北峡、瓦关口三处的总兵,听闻主公到来,纷纷送来书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三封书信放在了王恪面前。
王恪拿起书信,先看向落款。
果然。
三封书信正是三处关隘的守将亲自送来。
密云关守将王横,据说也是并州王氏旁支,但数十年前已经举家搬迁,目下担任军官,使一柄狼牙棒,武艺精熟。
古北峡守将吕宇,幽州人士,因为姓名,故而学习方天画戟之法,精通骑射,弓马娴熟,也是一位骁将。
瓦关口守将秦峰,传闻乃是罗艺夫人秦氏一门的旁支后裔,但与罗艺走动不多,一心驻守边疆,使一条镔铁棍,带一双熟铜锏,百十人近不得身。
随意翻看了三人的书信。
信中无非就是恭贺王恪到任,同时邀请王恪前往各自驻地巡查之类的客套话。
王恪放下书信,看着凌威,问道:“贤弟对于蓟州之事,有何看法?”
凌威摸了摸颔下短须,略加思索,回答说:“蓟州之事,主要是兵源、钱粮的问题,只要解决这两个,蓟州就会大有改观。”
“若是解决这两个问题,还用什么方法呢?”
王恪眉头皱起,接着问道。
凌威沉吟片刻,随后说:“末将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
“但说无妨!”
王恪笑着说道。
“当年我与甘猛兄弟在怒蛟寨落草之时,因为没有兵马、钱粮,便想到了去周围裹挟流民,劫掠富户,从而在寨中立足……主公此时也是一般,现下初来乍到,不像在襄州时有所根基,所以,也可以效仿此法。”
凌威略加思索,旋即说道。
王恪闻言,不由得在厅中来回踱步,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招募流民,征集富户的粮草?”
凌威说道:“蓟州地处边塞,与中原之地不同,这里的虚实,我们还不够了解,不如先暗中打探,然后在做商量。”
“诶,对了,这三处关隘的守将邀请我们前去巡查,这三人必然对于蓟州各处虚实有所了解,我等可以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然后结合袁震之言,对症下药。”
王恪目光微微闪烁,对凌威说道。
凌威思索了一番,点点头,说道:“不错,此计可行!”
“那好,你且去把众人叫来。”
王恪微微颔首,对凌威道。
“是!”
凌威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不多时。
甘猛、王天佑、王君可、姜松几人陆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