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人首重纪律,虽然这家伙是个人形战略大杀器,但是也不可能让他真的无法无天,而巴斯克维尔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有些人,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尊重,不然自己早就被送往军事法庭,最后落得个一枪被蹦了的下场。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听从老师长的训话,而是微微欠身,表示歉意,然后开口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宣读一份军事调动指令,出自前线总指挥———巴顿将军。”
“.”
台下响起一些杂乱声响起,因为似乎没有人听说,前线出现了什么要紧的情况,没有魔潮来袭,也没有重要战役造成大批量的人员伤亡,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一份军事调动?
不过巴斯克维尔这个人虽然人格上有些问题,但是却肯定不会乱传军令,于是整个会场在短暂的嘈杂声之后,立刻寂静了下来。
巴斯克维尔也缓缓的开口道:
“两个月前,前线有一处侦察营遭到了一批大型恶魔的袭击,阵地当场失守,战士全员牺牲,一直到今天,那里依旧处于沦陷状态。
巴顿将军下达的军令是,两天后,将派遣两个战斗中队,夺回沦陷营地。”
听到这儿,场下的人们都皱起了眉,面面相觑,因为这条军令似乎根本和后防线没有太大的关系,想要夺回营地,那就去先锋军调人就好,跑这儿来干什么?而且听起来也不是什么紧急的状况,毕竟已经沦陷了两个月的前线哨站,如果是关键位置,不可能拖这么久。
不过紧接着,台上的巴斯克维尔就解开了这些疑惑:
“而本次任务的其中一个队伍,巴顿将军明确指定,要求这次《野生恶魔掌控指南》编写团队全员参与,45个人,一个人也不能少。
至于队伍负责人,依旧由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担任。”
“.”
“.??”
“.!!!”
解开了一个疑惑,但是同时,又将另外一个疑惑毫不留情的甩在了所有人脸上,让这帮后防线上的军方官员和士兵们,一个个的都觉得今天的天气是不是有些不对,是不是太阳太久没有落山了,自己被乱七八糟的生物钟搞迷糊了,做起了白日梦。
一个经历了长途跋涉的任务团队刚刚下了飞艇,刚带好荣誉勋章,怎么就突然要被调去前线了?
好吧,身为军人,前线有调令,那么自然要执行,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队伍的负责人依旧还是那个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又不是军方的人!
而且,他不是一个对恶魔掌控学很有建树的学术人员么,去夺回前线哨站,他有什么用?
台上,米尔萨普少尉脸上的震惊神情要比台下众人更加的鲜明,他完全不理解这条军令的内容,脑子里的问号眼瞅着要爆炸了一般,一时之间脱口而出:
“那家伙还是负责人?他凭什么?!”
高台下方有两百多人,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巴斯克维尔这个狠人会将自己怎么样,而且这事儿也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他瞪着眼睛问道。
“凭什么?”巴斯克维尔平静的回应道:“凭他有执行前线任务的实力。”
“他能有什么实力?他不是圣教军士兵,也不是政府军,他连前线都没有来过,他不懂作战指挥,也不懂战队的配备,他连最基本的战术讲座都没听过!”
“所以他才只是执行一次前哨夺回任务。”巴斯克维尔的语气依旧平静:“不需要战术指挥,不需要负责的战术配合,只需要达到指定位置,将那里残留的恶魔全部清理干净,就可以了。”
“那也不行!他根本没上过战场,我们要带着这家伙去杀恶魔,死了算谁的?难道还得抽空保护这家伙的安全?”
米尔萨普少尉据理力争着,虽然他一点不介意夏洛克嘎巴一下子死在前线,但是他也不认为,驻守了雷德克海峡几十年的巴顿将军,会下达这种任务。
而听到了他的质问后,巴斯克维尔微微转头,用毫无表情的眼神瞄了一眼对方:
“你说.你要保护他?
呵呵~”
这位以嗜血而文明的前线军官莫名的轻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恨不协调的抽动着:
“夏洛克.福尔摩斯。
32岁,成为一名契约者。
册封仪式5个月后,晋升为二级契约者。
次年一月份,一个人完成了整个野生恶魔可控实验的所有输出数据。
截止今天为止,记录在案的恶魔契约次数,271次。
级别为二阶,但是已经与一只野生三阶大恶魔签订了契约。
这当然只是他的一部分档案,还有一些事情,凭你一个少尉的军衔还没有资格知道。
预估单兵作战实力”
说到这,巴斯克维尔的语气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单兵作战实力,与我相当。
这样的一个人,你说,你要分心来保护他?”
巴斯克维尔不是很了解夏洛克,但是自从去年冬日,在那片雪原之上他被对方击败后,这位指挥官就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以前线军方的身份查阅了许多关于夏洛克的资料,并且,莫名其妙的只看了一次,就全都记住了。
当然,巴斯克维尔依旧不喜欢对方,但是听到一位少尉竟然大言不惭的说,需要保护夏洛克,让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至于他刚才说出的那些话。
一句一句的,就犹如从万里云层之上掉下来的空投爆燃弹,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眼前少尉军官的脑袋上,让他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晕眩,耳朵被震得像是在轰鸣中炸开般,身子开始抖,双腿有些软,没有任何人推搡他,但是依旧往后踉跄了一下,赶紧调整身姿,这才勉强站稳。
不过,身为一个前线军人,他强韧的意志力让他在一个最不讲道理的人面前,很不合时宜的保持住了理性,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即使这些话是从巴斯克维尔口中说出来的,所以在这一刻,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一个漏洞:
“不对,他又没有受过战斗评估,为什么就能说,他的单兵作战能力与你相当!”
巴斯克维尔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平静回答道:
“当然是因为我和他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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