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啥事。”沈意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只见对方怔怔看了自己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要蕴兽丹我这里有,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一顿一百颗?”
“我……”鹤见初云被沈意的话噎了一下“你是猪吗?”
“猪有我能吃?”
“……”又一次语塞,这次她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彻底无语了。
“我纵使有一座金山也不够你吃的。”
“也是,毕竟你那么穷。”
“我……我穷?”
“得了哈,你怕麻烦,我也怕,好端端的我惹事干嘛?”
“可你为什么最近总是来定微峰?”
“我来学炼丹。”
“学炼丹?”鹤见初云愣了一下,往炼丹堂方向看去,随后又看看沈意,那表情像是听到国足踢进总决赛一样。
“你炼丹?”
“你什么表情?”
对于她的目光,沈意不想过多直视。
炼丹师这个职业真的是太吃香了,让沈意这个穿越者眼馋的不行,哪里会轻易放弃?
在炼丹堂里看卞道庆炼丹炼了那么久,他也知道在炼丹行业中丹火是重中之重,可契约兽不会修练,又哪来的丹火?
沈意不信邪,总得去尝试一下。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如果炼丹的关键是在于火候,他可以不断试错试出来,只要有一次成功,那就够了!
但如果过于玄学的那种,沈意就没办法了。
见她没有说话,沈意摇摇头就要离开,但很快又被她叫住。
“等下!”
“还有事?”
他看着她快步走到自己跟前,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自己,很认真,一字一句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不能说谎!”
“……我可不是本地人,你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问题问我我也不知道。”
“不,是关于你自身的问题。”
“我自身的问题?”沈意眼珠子转了一圈,有些疑惑“行,那你问吧。”
听到这话鹤见初云酝酿了一下,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她尽最大的努力将那种恐慌又带着激动的情绪压在深处,语气颤抖着问出了她的疑问。
“你……真的是龙族?”
“啊?”沈意脑袋宕机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对方问的问题竟然是这个。
但很快他就明白什么原因,这个世界的人们认知里的龙应该是体型修长,可腾云驾雾的东方龙,而非长着一对大翅膀的西方龙。
自己的形象,不会被人们承认是龙也正常。
沈意也没办法,他的确是龙,也是奇了怪了,穿越到东方玄幻世界却给自己一个西方龙的马甲,牛头不对马嘴的。
真奇怪。
停止胡思乱想,沈意还得向她解释一下。
龙就是龙,獇兽是个什么鬼?
那玩意就是一种头上长犄角的契约兽,虽然沈意看起来也长着角,但那其实不是角,只不过两片比较大的鳞甲而已。
跟獇兽完全不沾边。
目光重新看向对方,他眯起了眼睛。
“你怀疑我不是龙?”
鹤见初云嘴巴动了动,但没说话,非要说的话,她会说不信。
“这样吧,你们说我是獇兽一类对吧?那我问你,你见过身上长鳞片的獇兽没有?”
“没见过吧?那獇兽背上长翅膀吗?也没有对吧?”
“你好好看看。”说着沈意把脑袋凑了过去,害的对方连忙往后退去,一个脚滑差点被跌在地上,好在是最后靠在一棵树上,才没有落得狼狈下场。
“你干什么?”
“你害羞什么呀?”
“我哪里害羞了?”
“那你退什么?”
“你吓到我了。”
“……”晃晃脑袋,沈意试图抬起爪子指一指自己脑袋上的那两片鳞甲,但最后还是因为身体结构的原因没能抬起来。
“獇兽长角,你看我这是角吗?这是鳞甲!就是大了一点而已!”说完这句话,沈意这才往后退去,可看到对方依旧狐疑的目光,沈意干脆放弃了。
最蠢的事无疑于是向他人解释不在他们认知内的事物。
偏偏自己就是那不在人们认知里的生物。
很难解释……不对!
这根本没法解释!
“算了,我懒得说什么了,虽然你没见过像我这样的龙,但在另外一个世界,我的确是龙,你爱信不信。”
“走了。”
鹤见初云在原地眸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沈意张开翅膀就飞走了。
他以为,这里的人们并不知道有一种龙叫做西方龙。
但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和前世在那颗蓝色星球上的人们一样。
龙!
也是神话中的生物!
由于距离太远,远处的铁索板桥在眼中拉成一条虚化的线。
不知道何时回过神来,她拍落肩头上的落叶,手微微一撑站直身子,低着头心事重重的走了。
主峰巍玉台,心不在焉的她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位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太多的年轻女子。
“初云师妹,你这是去什么地方?师尊他老人家在洞府正等着我们呢。”
“嗯?什么时候?现在吗?”
“当然啦,快回去吧。”
“嗯。”
“你怎么了?”那女子注意到她异常,不禁转过头查看起来,出言关心道。
鹤见初云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无暇去想其它。
听到这女子的关切的话语,她摇摇头,敷衍了过去。
“我没事的师姐,我们走吧。”说吧,她走向前去,被其称作师姐的年轻女子想说什么,但最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定妄峰达理园玄真院,大堂中檀烟渺渺,早已聚集了定妄峰上数百名内门弟子。
或盘腿或跪坐于蒲团之上,偶尔交头接耳,但终是没敢太大声。
不多时,一老者走入其中,目光扫了一圈,虽嘴巴微张,但声音却震耳欲聋。
“肃静!”
这一声过后,大堂内顿时寂静下来,一道道目光汇聚于此人身上。
那老者挪开目光,看向不远处侧门,很快便见十余人走进,一个个身穿粗布麻衣,神态拘谨,低着头,不时好奇地扫向四周,脸上带着一些羞怯和不知所措。
“这些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