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作呕。
五颗眼泪,她才集齐两颗,恢复武功不能,如今自由被禁锢,更是让原本便举步维艰的局面变得寸步难行。
“是想带我去看脸?”
容初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夸奖她的聪慧,不点自通。“要见的是小宛白儿的老朋友,想必你会喜欢的。”
闻宛白未将这句话搁在心上,她只是掀起了车帘,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她何德何能,竟能因为一张脸,而成为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容初的在意之人,她如今毁了这一张脸,他偏偏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焦急。
他似乎很害怕她的这一张脸收到任何破坏,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行。
不知过了多少天,马车抵达了繁华的皇都。
闻宛白近来总是很嗜睡,一旦陷入沉睡中,便很难能够被唤醒。这一次,她醒来时,便已经身在容初的寝殿。
她猛地坐起身来,身上的男式装扮被换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的寝衣,而她一头柔润漆黑的长发,直至腰际,亦有几根缠绕在指尖,难舍难分。
“陆太医,还不上前好生看看闻小姐脸上的伤。”
那一声陆大夫,不禁让闻宛白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可是这些事加起来,也比不过在此处见到陆思鄞的惊异。
她当初走时设下的阵法,除她之外,世间唯有一人可解,而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
所以,容初逼不了他,入宫做太医的决定,必定是他自己的选择。
陆思鄞垂眸应“是”,全程规规矩矩,在看闻宛白脸上的伤时,虽然是十足的认真,但是却缺少了几分灵魂的质感。
闻宛白的身子愈发颤抖。
容初将折扇一合,笑意斐然,言语间却带上了攻击的力量。
“瞧瞧,闻小姐一看见陆太医,眼神都挪不开了,啧啧,陆大夫是要比本殿都要有魅力了。”
陆思鄞轻轻跪下,“殿下多虑,想来闻小姐兴许只是担心自己的脸是否能够恢复原本的模样。”
闻言,容初倒是不再为难他,只是将扇子又启开来,轻轻晃了几下,“那么,你可有把握将她的容貌恢复原样?”
陆思鄞始终不曾抬眸,他压抑住狂跳不止的心脏,余光瞥向尚且半坐在榻上呆呆地望着他的女子,心底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深深悲哀。
“最好如此。”
容初冷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闻宛白伤了自己的脸,他又怎会容许陆思鄞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成功将闻宛白名正言顺地带回宫中的。
陆思鄞终于抬起他过分白皙的脸,紫色的衣衫此时看来有几分憔悴的意味。可他身为医者,眉眼间那一抹悲天悯人的气息,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
“微臣先回太医令配制药膏,大抵需要些时候,这段时日,则每日两副药将养着。”
他望向闻宛白,又补了一句,“姑娘身子有些虚。”
闻宛白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思鄞,在她眼中,熟悉以后的陆思鄞,一直是喜欢同她打趣的阳光少年。何曾这样稳重,又这样疏离。
谁还没有几个难言之隐。
容初轻轻一笑。“本皇子自然是相信陆御医的医术的,还请陆御医不要让本皇子失望。”
“必不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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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冒了,头痛欲裂,眼皮子也快合上了,嘻嘻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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