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宛白跌跌撞撞地踏出门槛,她只觉得自己有几分离谱。
枕月楼添了十几位新人,娇俏的,艳丽的,冷硬的,温柔的,一应俱全。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总有一个地方,与另外一个人相似。若是将所有人的五官都拼凑起来,便恰好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藏在她心底那样多年的人。
闻宛白白日里将水月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夜晚则又过起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雅俗奢靡,男宠无数。
不过,闻宛白的殿内,从不会留人。即便有不识趣之人,最终都只能在闻宛白强硬的态度下悻悻而离。
夜夜笙歌,无不大张旗鼓。可是,这每一夜,苏晔之都会神情紧绷地坐在毫不起眼的位置上,一杯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酒。他似乎不会醉,越喝便越是清醒。
而闻宛白则是接过旁侧少年递来的一杯又一杯美酒,她似乎在刻意让自己喝醉。
可惜,事与愿违。
她不会醉,灵台一片清明。
“宫主,今夜便让阿叶来服侍您吧。”
歌舞过后,旁侧一个男子见闻宛白迷离了双目,便以为她是醉了,大着胆子要上前扶她。
可是手还没挨到宫主的一片衣角,便被另外一个人狠狠打开。
苏晔之将闻宛白稳稳护在身后。
“她不需要服侍。”
他压抑着心底的怒意,语气隐隐有几分不逊。
闻宛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是何人?”
那自称阿叶的男子揉了揉尚在隐隐作痛的手,皱起眉来。
苏晔之瞥了闻宛白一眼,抿抿唇,“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也不是。”
少年闻言一噎,反应过来时,立刻哭哭啼啼起来,“阿白,他骂我。”
闻宛白低低地笑出声。
她轻而易举地拨开苏晔之的身子,一手揽过阿叶的腰身,丝毫不嫌弃地擦了擦他的眼泪。
“哭什么,今夜就让你留下。”
阿叶一愣,继而喜出望外,甚至有几分结巴。
“宫主此言当真?”
苏晔之的身子一僵,赶在闻宛白回复之前,便冷冷开口,“不可。”
闻宛白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为何不可?”
语声中夹杂着轻佻,显而易见,他在她眼里无半点位置。
苏晔之咬了咬牙,冷冷开口,微微有几分生硬。“宫主若是一定要人服侍,不需要麻烦旁人,晔之也可以。”
他淡淡望了周围的几个人。
“几位请回吧。”
闻宛白扫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几人,他们还真是让她省心,知道她不喜欢口舌之争,纵然是怒极,也只敢挂在脸上。
“行了,都散了吧。”
“是。”
殿内只余下苏晔之同她。
闻宛白迷离的目光逐渐清醒过来,抬起手将一个空酒盏丢了过去。那空酒盏咕噜噜滚到了他的脚边,渗出几滴香气逼人的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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