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宴慢悠悠的开口,在宋茗双不解的眼神中,他褪去了那件西装外套,右手一扔,精准地落入了宋茗双的怀中。
抱着怀里还带有沈宴温度的西装,宋茗双缓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小沈总,这是?”
沈宴轻声咳嗽了一声,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稍后,记得把我的衣服洗干净,送到我办公室。”
宋茗双听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展开已经被揉成一团的衣服,仔细看了看,沈宴的西装是深黑色系的,加上污渍处理的及时,根本就已经找不到了。
宋茗双又回忆了一遍百科全书上的知识点,沈宴爱干净没错,不过并没有眼中到洁癖的程度,否则,刚刚就会直接把衣服脱下来了,而不是等到酒局结束再脱西装了。难道是因为十月初秋,怕她深夜着凉,特意给她的?
她捏着西装的衣角,挡住了沈宴的视线,猛地摇了摇头,眼珠子转动的极快:怎么可能?资本家是没有人性的!沈宴哪有这么好心?
一定是因为沈宴看她不顺眼,如果,她穿着华丽的晚礼裙,却抱着一件商务男士西装,参加下一场酒局,未免也太引人嘲讽了。
“小沈总,我先去整理一下发型,”宋茗双伸手指了指有些凌乱的发型,“再回来拿衣服行吗?”
沈宴瞬间想到了方才自己的失态,以及哄骗宋茗双有白发的事实。
他回过身端起酒杯装作喝酒,背对着宋茗双挥了挥手:“赶紧去。”
宋茗双朝着沈宴的背影抬了抬下巴,鼻腔内冷哼一声,拎起包躲进了卫生间:方才在酒局上,她就发现了,城顺阁作为城顺酒店的至尊包厢,空间极大,为了方便客人进出,酒店特地设置了多个出口,卫生间的侧门,就有一个安全出口。
宋茗双一边赞叹自己的小机灵,一边在心里奇怪:这么拙劣的借口,沈宴如此精明的人,居然没有发现?据说吃饱后人的智商会有短暂性的下降,看来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
整理发型、礼裙和补妆,花了十分钟。
找自己的白头发,花了十分钟。
然而,她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根白头发。
杜安菡不久前通知她,有事耽搁,会迟到半小时。
抵达无忧堂时,已经七点五十了,没有时间再等杜安菡了。
宋茗双发了一条微信给沈宴,告诉他,自己时间紧张,这场酒局结束后,就会返回城顺阁取西装。
递了邀请函,宋茗双便匆匆进了包厢。
包厢内人很多,杜安菡很早就告诉她,除了节目的制作人、投资人和一些确定参与的艺人,还有不少圈内人会来。
所以这个包厢的空间也极大,与其说是包厢,不如说是会场。
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正中间是一张可以容纳多人就餐的圆桌,餐桌四周都摆满了香槟和甜品。
时间不算早,已经来了不少人。
每个人都穿着盛装,看似随意的漫步闲聊,实则走遍全场,只是想和投资人或者知名导演,攀谈几句。
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各怀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茗双心里如明镜一般清楚得很,她本该如同曾经的每一场酒局一样,驾轻就熟的融入这个名利场。
但是她没有。
宋茗双僵在门边,视线直直的望向包厢右侧的陆文旬。
只要陆文旬在场,无论在场有多少人,她都能一眼就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