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会把这二者联系在一起,莫非是那日见过参辰那副二殿下的画,便难以忘怀,隔了这许多日子仍体现在梦中吗?
思忖片刻毫无头绪,方要弃笔而去,花儿连声叹道:“姑娘画的谁?好一个俊朗的男子!”
“是吗?”和妶见她眼中神采奕奕,不似在故意奉承,叹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荒唐梦罢了。”
花儿细细品了半晌,若有所思道:“世间当真有这样一个男子吗?他身上,似乎有种令人着迷的魔力。”
和妶苦笑了一下,道:“当世还真没有。这个男子,五百年前就身死神灭了。”
花儿似乎还沉浸在画中的世界,和妶也便由着她,道:“随手一画而已,你若喜欢,送了你便是。”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花儿喜形于色,连细细卷起宣纸,抱在怀中,“多谢姑娘1!我一定把这画裱起来,挂在床头,日日体味。”
和妶一笑,这女子当真是痴。当年自己不也是把一颗热乎乎的心掏出去,本以为撞上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最终得到的却是对方湿淋淋地伤害。
罢了,罢了。今生只愿不再见到沉粼。
临近晌午,和妶见周遭并无异动,披上一件披风往花町的小地窖快步走去。站在矮门前轻扣门栓半晌,里面却无人应声。
她复又敲了半晌仍是如此,仿佛人去楼空般。和妶倒吸一口冷气,参辰和楼澈并非不知上清情势,怎会瞒着自己随意走动?若不在地窖中,又能去了哪?
她一时焦灼,方要破门而入,猛听得身手“嗖嗖”几声,俨然冒出好几个玄黄人来,为首的正是江杳的胞兄暮察。
“和妶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暮察那副皮笑如肉不笑的嘴脸同他弟弟一模一样,“你要找的人不在里面。”
和妶凛然,不想自己苦心藏了这么多天还是被发现了,当下浑身更是冷汗涔涔,“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暮察一挥手,几个玄黄人向和妶缓缓靠近,道:“太子殿下大难不死原是好事,和妶姑娘躲躲藏藏地干什么?雇主大人已将他们请去,也好聊尽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和妶冷哼一声,“看来雇主大人此番是势在必得啊。”
暮察不在意她话中讥讽之意,道:“雇主大人也请姑娘到宣德殿一叙。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才好。”
和妶眼见楼澈二人被披拂掳去,当下也拒绝不得,朗声道:“好啊!我正好也想见见他。”
刚要迈步,暮察冷冷横了一把刀在前,“等一等。”
和妶瞪了他一眼,“怎么?”
“姑娘的冱仪双剑威力天下无双,恐怕即便是天帝也不是对手。我们雇主大人可是怕极了,姑娘既往宣德殿,还是把这双剑暂时交给在下保管吧。”
和妶早料到披拂忌惮冱仪的威力,必想法儿避开直接打斗,不想竟这般直接。只是她如今一身功力全依仗此剑,若此时交了出去,无异于束手待毙。
暮察见她沉默,肃然道:“姑娘实在不愿前往也是无妨,这太子殿下和那个瞎子,可就……”
和妶恨得牙根痒痒,眼见楼澈等人的性命系于对方之手,被人拿住软肋,也只好交了冱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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