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泽特意叫织女们给长羡新送来一条白裙,那滑滑的面料宛若雪山之水织就,淡而斑斓,长羡本就生得貌美,穿上衣裙更多添几分仙气。小柒暗暗惊艳,竟不知世间还有此等佳衣。
长羡对着铜镜左顾右盼,似乎不大满意这般素净的颜色。濯泽悠悠地晕着手底的彩墨,笑道:“羡儿肤白胜雪,衣裙落与肤间宛若无色,那是极美。若是不信,问问小柒。”
小柒连忙点头,更发自内心地称赞。长羡一脸红晕地对着濯泽,嗔笑道:“罢啦罢啦,反正小柒都是向着你的,什么东西都说是好的。就饶了你这次偷懒吧。”
濯泽拉她近身,在她眉心轻轻一戳,落霞如星般的一点红,道:“如此,可不算是辜负了雪白。”
长羡顺势握住他的手,低声呢喃道:“我,亦不会辜负你。”
小柒守在二人身边,只觉得被苦涩的潮水所吞没,本就零落不堪的心霎时间变得满目疮痍。
良久,所有的神伤都化作嘴角的一丝苦笑,消散而去。
……
公主寿宴那日,玉奴临时叫小柒去山下取一封信,说是刚刚有仙友从北溟海那边送来的。青瀛雾气浓重,一路山路蜿蜒湿滑,小柒在路上摔了好几跤才将那封信取回来,却四处找不见玉奴的人影。
公主寿宴即将开始,小柒想着那封信日后再交给玉奴也不迟,方要赶去大殿,蓦地想起自己还穿着这一身烟灰色的衣衫。她暗暗缓一口气,银樱说玉奴曾嘱咐自己穿红衣前去,她幸好临时记起此事,否则又不知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她急急忙忙换上银樱送来的那身红裙,左右整敛面容,这才赶往晚宴的大殿。
果然已迟了。两排不苟言笑的卫兵守在大殿外,袅袅丝竹声自内传来,混着暖流和花香,斜斜打在外面的光却不慎明亮,甚至有些暗。
小柒又慌又疑,暮色将至,公主的寿诞怎么也不多放几只蜡烛?
宾客此时已然落座,小柒不愿引人注目,便寻着侧殿的一个偏门悄悄溜了进去。
不想刚一推门,满殿鳞鳞而坐的诸仙齐齐盯向她,那目光中疑惑又惊讶,更夹杂了几分的嘲讽。坐在正中的濯泽和长羡亦望向她,那骤然青白的面庞,似乎有些生气。
她如刺在背,冷汗涔涔而下,银樱正站在长羡身边,恍惚间阴森森地对着自己笑。
一百尊融融暖光的小红莲绕殿而摆着,殿内所有的光都是它发出来的。花香和灯烛的刺激下,小柒蓦地明白大家为什么盯着自己。
她明白了为何被注视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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