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孩儿不孝不忠不仁不义,您为何还要不离不弃?
齐子豫气愤地将酒杯扔到地上,拉着小砾子便想走。
“子豫,是皇兄错了,你原谅皇兄好不好?”一个轻而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齐子豫身影一顿,随后狂奔而去了。
小砾子看着他,摇了摇头,也跟上了。
他家殿下就是喜欢飞来飞去。可累死他了。
二人刚回到豫园,齐子豫便骤然停下。
“看来是本王平日太纵容你了,才使得你这般无法无天,给本王跪下。”齐子豫喝道,神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
小砾子还没被他这样厉声罚跪,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了。
豫园雅朴,地上铺的都是砾石,粗砺硌人。
小砾子一跪下,便皱了皱眉头。
“你可知错了?”
“殿下,小砾子所犯何错?”
“先前还去大皇子府闹事,对大殿下不敬,此为一过。刚才本王已经命你闭嘴,你还说出那番话,此为二过。妄自揣测圣上,此为三过。你说,本王若是再不罚你,你岂不是要翻天了!”
小砾子倔强地看着三殿下的乌履,一声不吭。
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他倒好,刚回来就叫人跪下,还跪在这么磨人的砾石上。
“看来你还不知悔改,就这么跪着吧。”齐子豫袖子一甩,便回内室了。
柔喜听到声响就赶过来了,只见小砾子一人跪着,心里明了了几分。
“小砾子,你认个错不就没事了,偏还要犟。”柔喜将手帕垫在他的膝盖下面,轻柔地劝了两句。
“殿下最是心软,只要你认错,就不用受罚了。”
“殿下爱罚就罚,砾子没错,为何要认错。”小砾子别过头去。
柔喜看他这样,着急地跺了跺脚,随即又想往内室去。
可惜内室的灯熄了,齐子豫歇下了。
柔喜自然不好打扰,只能去房中取来厚氅子给小砾子罩上,又给他的膝盖垫上绵软之物,这才叹息地回去了。
小砾子倒也是硬脾气,数着星星,玩着砾石,生生地跪到了早晨。
齐子豫不用早朝,但也习惯早起。天未全亮便起来沐浴焚香,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见小砾子还跪在门外,也不急着嘘寒问暖,先是命厨师蒸上几屉叉烧包,又取出新近出的新茶,再请让月过来。
让月过来时瞧见跪着的小砾子,眉毛一挑,过去将他扶起。
“师弟一大早便行此大礼,师兄可受不起。”让月扶住他,从身子撑着他。
小砾子已经跪僵了,腿上血液仿佛凝固。刚被扶起,腿脚都是发麻的,压根站不住。而且一夜没睡,乏得很,也没力气与让月辩驳,一言不发任让月扶住。
让月扶着他缓了缓,半晌才问:“能走吗?”
小砾子点了点头。
让月扶他回房休息,倒也无人阻拦。
齐子豫始终没开口,剑眉拧着。直到小砾子离开豫园,才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