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赶紧将霜降草送于医师手中入药。
白兔自回来后便一直蜷在寒室一角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忙碌,寒室从未有这么多人进来过,从前她还未化形时最多也只见过蓝忘机进来与蓝曦臣谈话,便是送饭的门生也只到门口不曾进来。
现下蓝曦臣仍是未醒,她除了焦急和迷茫,还多了几分惶恐不安。
她将从蓝曦臣那汲取来的灵力尽数还了回去便再难支撑化形,以兔形外出寻药凭自己灵长对万物感知的本能寻来了她能找到的霜降草,此刻已是筋疲力竭,只得缩在一角蜷起来调息修炼。
众人忙着照料蓝曦臣的伤势,一时没人顾上这白兔,除了蓝启仁和蓝忘机其他人不知灵长之事,消息未曾外泄,且它一直在寒室生长,众人便先由她去了。
有了足够的霜降草入药,蓝曦臣的丹田渐有被修复的迹象,终是在第九日虚弱无比的睁开了眼,只是他睁眼时未瞧见他的白兔与众人,他的视野里昏暗无比几乎看不到颜色。
这是霜降草的寒毒渗入了胆经所致,不过并无大碍,少则十日,多则月余,寒毒排出便会复明。
蓝曦臣醒来时只有皎皎在屋,感知到动静,已恢复些许灵力的皎皎马上化作人形走向蓝曦臣,身上还穿着那日蓝氏女长辈给她穿上的蓝氏校服。
她坐在床边却不会与蓝曦臣讲话,蓝曦臣虽睁着眼却看不见,脸色惨白,未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干涸着,感到有人靠近但视线全无也抬不动手。
是了,且不说昏迷9日,身体虚弱,便是天雷之伤也未好全。
指尖触到皎皎身上蓝氏校服的材质与特有的云纹,仿佛心安了一些,嘴唇张动似乎想说什么。
皎皎想起案上有食盒,听得方才蓝忘机说过待蓝曦臣醒来要进食,这食盒里是一碗药膳汤,久睡之人无法一下子进食,故而只能先喝些这个吊住体力,里面自是按医师吩咐煮的灵珍药膳,由法术维持着热气。
皎皎托起那白瓷碗,打量了一下白瓷勺,从前她见过蓝曦臣喝汤膳的样子,于是学样小心翼翼地拿起白瓷勺生疏的舀起药膳往蓝曦臣嘴里送。
只是她从前未化形从未用过这样的东西实在生疏的很,加上蓝曦臣躺卧着,一勺药膳竟没喂进去多少。
皎皎当即想到了渡灵力的样子,自己喝了一小口俯身将唇贴上蓝曦臣的唇缓缓渡送进去。
榻上的人神智不甚清明,本能的知道身体需要补充,迷迷糊糊将一碗药膳咽下。
皎皎目不转睛的与蓝曦臣对视,从那双黑亮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只是那人却看不见自己。
口唇间的动作看似暧昧却不带一丝亵渎,只是在做一件喂食之事。
食用完毕,皎皎学着从前蓝曦臣饭后用白帕擦嘴的样子,一样为他做了。然后坐在榻沿一动不动的看着蓝曦臣,一双纤纤玉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庞又怕惊扰了一样收回,那对黑亮的眸子渐渐又有了倦意。
这次醒来并未支撑多久便再度进入昏迷,恍惚间皎皎听到他模模糊糊唤了句“皎皎”便立刻变回了白兔的模样,伴着清脆的银铃声扭动到蓝曦臣手边,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指将毛茸茸的兔耳扭进他的手心,一如化形前常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