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何欢说了半天没把一句话说完,还急的满头大汗。
“嘘!”
关暮远伸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何欢惊恐的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到这种情形,不惊讶才怪。
她伸手“啪”的打了一下“璟玉”的手,想把疏禾的手从“璟玉”那里抢过来,很急切又小心翼翼,怕弄疼疏禾。
“你,松开!”何欢带点气愤的对“璟玉”命令式的说,眼睛睁得老大,正愤愤不平的盯着他。
关暮远一股苦水翻上来,心想“我拉自己媳妇儿的手,怎么呢”,真是,唉!
“你!不能拉着夫人的手,不是你能拉的。”
他还是没放下,但是松开了几分。
何欢赶紧起身把疏禾的手拿回来,握在自己手里,还做出一副防范的姿势。
关暮远心想,“这是在防范我啊,我...”
关暮远给何欢披的外袍这时滑落下来,大半已经跌在地上了。何欢看了一眼那外袍,再扫了一眼那个人,这肯定是那个人的。
何欢一脸厌恶,看都不想看。
她心道:“哼,原以为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是包藏这样的贼心,明明是将军身边的人,却对将军夫人怀龌龊心思,枉自己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感恩戴德的感谢他带夫人看病,哼,原来是这样的心思...”
何欢越想越生气,唰的把外袍丢过去,砸在“璟玉”的身上,关暮远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想到飞来横祸,不是,是飞来横袍,他看看何欢那满脸厌恶的神情,还有那像防贼一样的架势,他属于明白了,自己是“璟玉”呐!
他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他把外袍接住,好好的放在一边。
他望着气呼呼的小丫头说:“诶,我好心的把外袍给你披上,怕你着凉......”
回答他的是三个字,“不!需!要!”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自己妻子的手,搞得像他在猥琐她一样,好心把外袍给人家披上,还不稀罕,这、这真是混球了。
“我...我...”
他想解释,可开不了口,难道说自己是将军?说出来小姑娘也不信啊,自己顶着璟玉的脸,又从来不去疏禾屋里,那丫头估计早就心生恨意,恨毒了自己吧,没一刀劈了自己,已是手下留情了。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要不是看在是为夫人看病的面上,我一刀劈了你。”
一个堂堂的将军,差点被一个小姑娘劈了,他嘴角一勾,邪魅一笑,一闪而过,外人不可察觉。
关暮远无奈的看着她,反正说什么都没可信度,什么也说不好,还是就这样吧。
“还有你,不准拉夫人的手,再让我看到一次,哪只手拉的,我就剁哪只手!”
看着那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他恨的牙痒痒,内心有忍俊不禁,心想“护主是好的,可别护主护的、连主的夫君都不让拉手啊”,自是心头悲喜交加。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缩到一边,免得惹何欢生气,主要是怕吵到疏禾。
从最开始的微妙氛围到现在的剑拔弩张,关暮远实属无奈,大眼瞪小眼,还有一个一直昏迷不醒,他心力交瘁,总觉得马车不够快,于是他掀开门帘的一角,钻了出去。
关暮远说:“先生,您歇会儿,我来驾车。”
车夫有点犹豫,“这可......”
关暮远又说:“没事,替换着来,您先养足精神。”
车夫道:“那、那好吧!”
何欢听着外面的对话,马车好像慢了一些,然后就快了起来,应该是那个人在驾车。
何欢想想刚刚的样子,那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坏,而且感觉那个人对夫人总是怪怪的,刚刚一时心气冒出来,她现在静下心来,自己迷迷糊糊的看到那个人还哭了,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何欢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露出一条缝隙,从缝隙里去看那个人,那个人正挥鞭驾车,车夫坐在他的旁边。
在那无边的夜色里,那个背影染上厚厚的一层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