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玉问:“将军,到底该如何?一边是要求配合牵至兵力,一边是要一举歼灭,如何抉择?”
关暮远望望璟玉,“你平常的那点脑瓜子力去哪里呢?不管我有没有一举歼灭,你认为我还回得去吗?单说云暮的事情,一旦公之于众,皇帝想给我定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
“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该......”,不待璟玉说下去,关暮远就接着说:“我们没有选择,也没有早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些,不管输赢,我都回不去,皇帝也没想过让我回去;我只是担心府里的人。”
关暮远写信回去,如今却没半点回应,他着急的怕是府里出了什么问题。
璟玉说:“您传过信,应该没大问题,您不必过于忧虑。”
嘴上说不必过于忧虑,其实璟玉自己都无比的心虚。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跟云暮约定的时间就在明日,不容得他们赶回去看看事实到底如何。
璟玉跟将军一夜未眠,将已经制定好的计划重新捋一遍,看看哪里会出现临时异变状况,若是出现了又将如何应对。预想永远是预想,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恐惧使人明白这样的道理还是会置之道理于不顾。
北宛王赤伦哈尔,立即派出侍卫追赶赤达奴,吩咐侍卫务必将大原信使送来的消息报告给王子殿下。
赤达奴一路狂奔,疏禾一直在后面狂追,她还是没看见人影,她只好顺着地上的马车痕迹追赶。
疏禾一路寻着马蹄和车轮的痕迹追赶,追着追着,地上的印记开始多起来,道路成三岔分开,马蹄的脚印遍布每条道路。马蹄的脚印多而乱,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脚迹印是那个人经过时留下的。
看到赤达奴,疏禾满是恨意,她抱着赌一赌的态度,选了一条认为最有可能的路线。追出去,跑了一个多时辰,发现了一处营地,估计那就是赤达奴的营地。
夜色很浓,营地守卫众多,戒备森严,她即使想靠近也不是一件易事。她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栓在远处的低洼处,那个低洼从营地的方位看是看不见的。
疏禾拴好马,整理了一下衣衫,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这身男装装扮能否掩饰不。正当她准备从低洼处的坡下爬上来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疏禾再次隐身。
一匹快马一扫而过,马背上的人是侍卫装扮,那装扮疏禾认得,是北宛王室侍卫特有的打扮。疏禾小心翼翼的从坡下爬上来,趁着这点空隙朝着那营地跑去。
她看见那侍卫的马直接停于最中间的营帐外,想必那就是赤达奴的营帐。疏禾在恨意之中挤出一丝异样的预感,她心道:“赤达奴不是才从王城出来吗?为何王室立即又派人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临时突发的状况。”
疏禾一直在远处的隐蔽角落里守着,那侍卫不多久就出来了,没看见赤达奴出来。那侍卫骑着马飞奔离开,疏禾想一定不是王宫里出了什么事,否则赤达奴不会还留在营地。所以,她猜想一定是军营的事情,刚刚那个侍卫是来送信的。
若是想知道消息,就得去问那个侍卫,容不得多想,疏禾折身松开拴好的马,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那侍卫跑的不急,可能是消息送达,放松了不少。疏禾一直追赶,在那条岔路口时,侧身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猛地离开马背,飞身靠近那侍卫。那侍卫回头看,只看见一匹空马追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为何身后有一匹马时,一石块飞射过去,石块硬生生的插进那侍卫的后脑勺,人立即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疏禾从半空落于马背上,飞身过去一脚,将正欲爬起来攻击她的侍卫踢翻。那侍卫突然被偷袭,后脑勺一直不停的流血,很快就染红了一片衣裳。
疏禾逮住那侍卫,夺下他腰间的佩剑,掐住他的脖子,问他:“殿下不放心,让我来问问你,你送达的消息是否属实?”
那侍卫听她说是殿下的人,艰难的问:“你是殿下的人?为何殿下刚刚不直接问我?”
疏禾加重手上的力度,“殿下的隐形侍卫也是你能知道的,废话,说,你送达的消息是否可靠?”
那侍卫明白,凡是大王、王子都有自己的不露痕迹的侍卫,刚刚看他身手不错,想必他也没撒谎。那侍卫挣扎了两下说:“千真万确,是大原皇帝亲自所书,说那俘虏的副将身份是旧王之子,要尽快处理掉!”
疏禾本就很生气,听到这两句话,杀心顿起,手起剑落,剑柄直直的刺进那侍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