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连忙说:“殿下息怒!我这就派人去追,一定给殿下抓回来!”
赤达奴正在气头上,“军师,今日若是抓不住此人,我要了你脑袋!”
贺真跪地,忙说:“是!殿下息怒,今日一定给殿下捉住此人,任凭殿下处置!”
赤达奴喝道:“那还不快去,若是顽劣反抗,就地格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这样,贺真从赤达奴的眼前,挑出一支精锐部队由他的副手领着出发,追往云暮逃跑的方向。
赤达奴有点不放心,毕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质在手,千万不能出差错,他去后方的营帐查看,关镇被五花大绑,像个活死人一样斜靠在墙上。被灌了迷魂酒,关镇此时浑身无力,神志不清,如同一滩烂泥。
赤达奴看见关镇如此模样,彻底放心了,又嘱咐一边侍卫好生看管,然后出了营帐,贺真紧跟在他身后。
两军对垒,盟军主将未到场,战争是打不响的,何况早商议过,不得轻易开打。
贺真骑着马儿洋洋洒洒行往将士的前方,似乎都在等他的表演一样。他在阵前停下,赤达奴在阵后方的高台上等着观战。
关暮远提着长剑,随着一声令下,骑马前来,贺真单手提剑亦是如此。双方兵将皆是蠢蠢欲动,被自己的将领喝退,只得在原地焦急的等待。
两人来势汹汹,刀剑相碰,火花四起。关暮远在激战的空隙问:“云暮可还好?”
贺真说:“一切都在计划中!”
在外人看来,两人打的如火如荼,水火不容,好一番高手过招的架势,那是他们没见过扶桑林的那一战,那才是真正的惊鸿一瞥,此生不忘。
贺真说:“令尊在后方营帐,一时摆脱不了赤达奴,你耐心等候,我一定替你救回令尊!”关暮远身形一顿,一时心不在焉,险些吃贺真一剑,还好贺真的剑意不猛。
贺真忍不住提醒道:“谨慎,凝神!”
关暮远这才回过神,集中注意力,看似在全力回击,实则是在向贺真道谢,“多谢!”
两人打了百八十回合,不分上下,众将士都在心里给自己的将军呐喊助威,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意外之事即将来临。
疏禾杀死那侍卫后,一直潜伏在营地后面,趁着大部队集结,她一直悄悄的跟在后面。此时她已经到了后方营地,她悄悄的靠近那营帐,众多侍卫把守,她正欲闯进去一番厮杀,赤达奴回来了,她只好隐身。
赤达奴见贺真跟关暮远打的焦灼,贺真似乎有落下风的迹象,他这个时候就要将人质搬出去,要挟关暮远退兵投降。赤达奴吩咐人将关镇抬出来,疏禾在暗中看见了这一切,当她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时,仇恨遮盖了她的双眼。
那是杀她子民,导致她国破家亡的罪人,她是不会原谅他的,不会忘记是他带兵踏入王城,斩杀掉父王的精兵侍卫,否则她的父王母后也不会惨死。疏禾尾随着赤达奴众人,混入阵后方。
不管真打还是假戏,关暮远跟贺真打的天昏地暗,看呆了旁边的将士。就在他两打得不可开交、还不许旁人参战的时候,赤达奴和他的侍卫挟持一人突然立于大阵前方。
赤达奴一声——“住手”,响彻战场,那声音还自带磁场,回荡在沉沙关久久不散。
数十万的战场,当场一片死寂,人人皆是沉默不语的。
关暮远只是用余光望了一眼,随即手上一软,眼前阵阵发黑,再无招架的力气,他手上的剑也只是借着贺真的剑靠着,看似还是作战的架势。
贺真只觉不妙,回眸一望,当场倒吸一口冷气,一句“对不住”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一个人影忽的从众将士的头顶轻巧地掠过,以信手拈花之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赤达奴侍卫手中的人给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