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衣一边心不在焉地和齐青蘅瞎扯,一边在心里再过一遍等会要劝说齐青蘅的说词。
前方隐约传来女子和老人的哭泣告饶声。两人愣了一下,前方隔了几棵树隐约可见有一群人围着,看衣着身形,有点像是齐弘煊的人。两人心中均是一沉。
两人走近一看,果然是齐弘煊、曹无忌、吴允等人又在强抢民女。一些百姓远远站在外围不敢过来,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齐弘煊今年二十,已行过冠礼,几乎不来尚书房上课了。
太子从小娇宠,原本只是横行宫中,年龄渐长后,在吴允和曹无忌等一众佞臣的唆使下时常逃课,出宫鬼混,酒色无度。
前些年只是混迹秦楼楚馆,横行街市而已。近些年昊帝多病,身体日衰,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太子便风头日盛,无人敢管。
齐弘煊如今日渐荒淫暴虐,纵容手下巧取豪夺、侵吞田产、盘剥商户,自己则是想要什么便强要什么。烟花女子已不能满足他的**,他便时常使人强抢些良家少女或者少妇来换口味。
偏偏娄皇后善妒,不但将后宫管得杯弓蛇影人人自危,还把儿子堕落的原因归咎为妖女勾引,因此最恨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齐弘煊之前将抢回来的民女带回几个到东宫过,生生被娄皇后打死两个,赶出去三个,齐弘煊也因此挨了不少训斥。之后他便不敢再将外面的人带回东宫。
齐弘煊享乐之后,那些可怜的女子便转手给了吴允和曹无忌等人,下场就一言难尽。因此一时间东都人人自危,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不敢上街。太子一党已成东都最大祸患。
也曾有些忠直的御史或者官员告上朝堂,但在皇后和右相一系的压制反弹下,无不下场凄凉。此后便更无几人敢撩太子虎须。
此刻齐弘煊正捏着一位眼睛大大神情似受惊小鹿的美丽少女的下巴调笑。两名侍卫抓住少女,动弹不得的少女泪流满面边哭边喊救命。一位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曹无忌在一边劝俩爷孙:“太子殿下何等尊贵,看上你家姑娘是你家姑娘的福气。若是日后服侍得好,得个正式身份,你家祖坟都要冒青烟。”
老人在地上拼命磕头,额上已见血丝,哀声告饶:“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是高高在上跟天一样的人,我们祖孙是低贱的泥一样的人,实在是高攀不上啊!老头就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孙女,要是孙女进了宫,那老头孤零零一个人可是活不了了呀!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稳度日,恳请太子殿下放过我们祖孙俩吧!”言毕捣头如蒜。
吴允冷着脸斥道:“太子殿下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以后天下都得是太子的,何况你区区一个贱民!太子好好问你要孙女是赏你们脸,可不要好赖不分,给脸不要脸!今天你孙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做主!”
齐弘煊不耐道:“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把人带走!”言毕负手转身就想走。
老人大惊,扑过去抱住齐弘煊大腿。两名侍卫赶紧抓住老人想把老人拖开。
老人抱得紧,两名侍卫把老人硬生生拖开的过程中,老人把齐弘煊抓痛了。
齐弘煊大怒,一脚踢向老人面门,骂道:“贱人竟敢伤本宫!好大的狗胆!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