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一静,毛波中赶忙站起身来,跑到门口迎接。
林月姚本就站着,毛波中也不敢轻易命令她坐下,她也就装傻一直站着。
此时扭头看去,就看门外一人被一灰衣短衫之人搀扶着走进来。
被搀扶之人穿的是一身红色官服,正是多时不见的林大老爷,此时和在府中和蔼的模样不同,颇有些朝廷大员的威仪。
毛波中忙抱拳,小心翼翼的道:“下官参见林大人。”
林大老爷笑道:“毛大人不必多礼,本官散步到此,看道大人在审案,故此来瞧瞧,大人自管审,不必理会我。”
毛波中哪里敢反对,忙让人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一边,请林大老爷坐下,再次坐回了大堂上。
这次他不敢再对林月姚客气,重新开始审,开口问王水生:“再说一遍吧,你来所告何事?”
王水生此刻忍着身体的剧痛,因着门牙四颗已经掉光了,说话漏风,含糊不清的很:“哈人!戏您好千啊。”
人还没说呢,泪就先流了下来,这边哭边虚弱的说话,更是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却也让人看着真真心酸到了极点。
毛波中皱眉,再次道:“说清楚些,本官听不甚清楚。”
王水生又急切的说道:“喔,丝细太大是喔,弄也个饿租正……”
说出的话,依旧是让人听的莫名其妙。
无法,毛波中只能对外面道:“请他和一起的人进来一个。”
外面王水生的一个同伙忙缩着脑袋跑进来,跪下就苦着脸喊道:“晴天大老爷,我这兄弟好惨啊,好好的一个人,手脚俱全,只因妻子被毒死了,我这兄弟好好的去找他们理论,没想到却被骗了五百两银子不说,人也被人打成这副模样,大夫说腿骨碎了,一辈子治不好了,这往后要是没人伺候,怕是也活不成了,大老爷您说说怎么办啊?你一定要为我兄弟做主啊!”
毛波中皱眉,再次问道:“他妻子是何人所害?”
那人指着林月姚道:“就是他,我们已经听人说了,就是他让我那嫂子去试药,之后把人接过回去就不行了。”
林月姚挑眉,如此短的时间,就能知道是她的,这速度可挺快的啊。
这时,坐在边上的林大老爷突然开口问林月姚:“上了大堂,你为何不跪?”
林月姚顿时看向他,然后取出一张陈旧的纸张出来说道:“我本是一个云游道士,这是我的度牒。”
她这一句话,让人都惊讶不已,怎么瞧着一个贵气精致的小公子,这一眨眼间,怎的就成了道士了?
林月姚笑,她不止有道士的度牒,还有尼姑的,谁让此处见人就要下跪呢,她就算对着亲爷爷也没下跪过,对着老天爷更是没有,又怎会对着这些人外人动不动就跪。
只能想办法避免了,所以在知道和尚道士见官不必下跪之后,她就弄了两张度牒放在身上。
尼姑的那张度牒,是用她的真实身份办的,当初还去女道观住了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