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
“这个问题,恕在下无法回答,就如在下想问王爷,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乐曲?而王爷,不是也回答不出来么?”
东方弋盯着她下楼离开,久久不语。
他猜得到她的心思,那就表示他们某些方面心意想通,所以…她也猜得透他。
很多年前。
他带着军队前往边境,在收复失地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终于如常所愿,获得皇兄的赏识。
边塞北寒,狂风暴雪,那是东方弋入伍以来吃的第一场败仗,与他生死牵于一线的兄弟在乱箭之下纷纷伏地。
长箭没入胸腔却没有疼痛,他抬头望去,是他的战友挡住了箭。
战友握住他的手臂,身后早就中了十几支箭:“逃出去,只有活下去方可东山再起。”
他不知道上苍冥冥寓意,只觉偷得残生不知悲喜的酸涩,他的战友拼尽性命掩护他离开,令他悲哀和屈辱地继续活下去。
那一年,他倒在冰天雪地中,奄奄一息,快要死去。
身下是渲染的嫣红,眸子映着漫天的大雪,是终年不散的阴霾。
一个小女孩来这里玩耍,遇到了濒死的她,她小小的手送上了一碗温暖的姜汤。
“活下去。”女孩的声音,稚嫩又坚定。
女孩才七八岁的年纪,却懂得拿着萧吹好听的曲子,就像冰冷中的一丝火光,那是他在寒冷中能感受到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