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妻儿怎么样,在家里可一切安好,如果他回去了,他的女儿应该长高了吧?
这诗句...,触动了半云渊的心,他驻足在那里,盯着老者看,直到老者无意间转过头,他才看清他一双白眼,是盲目,他已经失明了。
“别看了,快走。”
站在牢外的影停了下来,抱着手靠在门上。
半云渊垂下头,抬起手看着自己遍布血迹的手掌,牢里的饭菜并不是每天都有,有时候快要饿死,他就抓墙里的老鼠吃,他奢望着,只要自己不死,就会熬到跟妻儿想见的时候。
每当半夜伤口疼得睡不着,他会被想到山上的那间小木屋,还有爱妻在木屋旁种满满园向阳花,站在门口待他归来的情景。
他是个行医之人,只知道那向阳花又名秋葵,茎叶可入药,七月烹葵及菽,却不知道其它的,爱妻说它是合人带来美好的希望,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从此他便知道除了入药以外的更多东西。
他握紧了拳头,又继续走朝外。
牢房外的一棵梨花开了,风过境之外,无数的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牵着一缕淡淡的香,沁人肺腑。
满目的白色梨花,吹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着,旋转着。
被关了这么久,他早就记不清时间了,没想到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年,快四月了,他沉默不语,只是淡淡着了这花雨一眼,然后随着前面的人继续走。